?

    第

    87

    章

    谈恋爱

    辛萤感觉自己的嘴巴被亲肿了，她抬手摸了摸，挂在他身上转过头。身体很累，她不想动弹，因此干脆装作没听到这句威胁。梁遇琮的手垫在她的腰后，似乎在低头看她的反应。她一直紧绷的脚发酸，蹬着他的西裤蹭了蹭，仰头看向他。

    “我回国考个公务员，看你怎么威胁我。”

    梁遇琮要说的话蓦然被顶回去，胸膛里那点怒气被她轻而易举地化解。被嫉妒和醋意包裹的滋味他还是头一次尝到，听到这里却笑出来，捏着她的脸颊低头靠近她：“这么聪明？”

    辛萤的身体在他怀里蜷缩起来，吸了吸鼻子：“你又看不起我。”

    这是天大的误解。

    “我看不起你？萤萤，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梁遇琮用纸巾擦拭着她的腿心，把人蹭的轻哼出声。辛萤看他卷着纸巾向上面敏感的地方蹭，立刻夹起腿将他的手并在了里面。

    梁遇琮的手很大，手指修长，卷着纸巾被她夹住，冰冷的腕表在她大腿的肌肤上贴紧。辛萤上半身松松垮垮，胸罩都被扯下一半，玉兔似的一团被他包在手里揉了揉，她只得压抑自己口中的喘息。今天的性事带来一丝与以往不同的强烈快感，辛萤并不想承认，但身体轻易地暴露了这一点。

    梁遇琮卷着纸巾，指腹却摸着那瓣湿润的软花轻揉，呼吸轻轻落到她的耳畔。

    “萤萤，你知道吗？”他声音低了低，“你舒服的时候每次都会咬我咬得很紧，里面水也会变多，吻你的时候你会热得更快，你”

    够了！

    辛萤的脸快红成猴子屁股，一把捂住他的嘴。梁遇琮低声笑了笑，却没阻拦她捂住自己的动作。辛萤在微弱的灯光中与他四目相对，她眨了眨眼，这时才发现梁遇琮的眼睛很漂亮。他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她就很少欣赏他的外貌，每天都和柳笛在背后偷偷说他的小话。现在夜阑人静，她捂着他嘴巴的手微微一动，盯着他的眼睛怔了两秒。

    梁遇琮显然捕捉到了她忽然沉默的动作，眼睫垂下又抬起，柔软的目光直直地与她对视。辛萤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尴尬，以前的四年里她和梁遇琮的关系大概只是表面上比较好，亲亲抱抱都在床上和她想买什么东西要撒娇的时候。

    以至于她忽视了梁遇琮其实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她另一只手古怪地蹭了蹭裙角。

    “萤萤，我的长相和陈越相比怎么样？”他捉起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指摸过自己的眉骨和眼角，“一个有远见，有道德的母亲应该要为自己的孩子选择一个基因优秀，财力雄厚的男人做父亲。”

    “”

    辛萤突然不知该说什么，那一秒的悸动在他捉起她的手腕时延伸。辛萤突然想起梁遇琮第一次为她读外国诗歌的时候，他用不含任何情欲的语气读着，将她完完全全抱在怀里。她说不清从心底闪过的那一丝异样的悸动到底是什么感情。直到一首诗读完，他说要收学费，一面吻她一面进来，她情不自禁地也抱住他，一次次被送上巅峰。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她抬起头，声音闷了一秒，“你说让我守好自己的界限，别随便问你不让我知道的事情。你还不吃我做的蛋糕，我给你发微信你都不怎么回。我又不是什么奢求很多的人，我就想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家，我爱我的丈夫，他也爱我，我们一起生个可爱的女儿，把能给的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辛萤手指抠着自己的裙子，感觉眼睛有点热：“你又做不到。”

    梁遇琮的声音蓦然停住，他很少有这样被堵到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在他们以前的关系中，辛萤确实也从来没说过这种“无理”的要求。他说过的话此刻都变成了回旋镖，一下下扎在了自己身上，因此没有理由责怪她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对他。

    但无论怎样，这一切有一个不能动的准则就是不能让她离开。用任何手段将她留在身边是他首先要考虑的事情，如果人走了，其他事都是空谈。

    梁遇琮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将沾满液体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床头的第一个格子放着辛萤最喜欢穿的乡土风内衣裤，他拉开格子挑出一条内裤放到她腿上，声音缓了许多：“萤萤，我可以做到。”

    “但现在松手，你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一下，声音似乎夹杂着几分艰涩，“萤萤，你不是也很清楚你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吗？”

    辛萤无话可说，她穿上内裤钻到被子里，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梁遇琮掀开被子，从她的身后拥住她的身体。辛萤在被子里抠着手，耳边的声音幽幽传来。梁遇琮摸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在想毕业以后该怎么跑？要不要我给你指一条南下北上东进西行的路线？”

    “最后指向你家是吧！”辛萤瞪着他，“才不信你。”

    梁遇琮笑一声，抓住她交握的手，低声道：“怎么会指向我家呢？是我们的家。萤萤，你想要的家庭，想要的爱，想要的孩子，我都会给你。反正我们已经认识四年了，不如试试谈一下恋爱？”

    辛萤觉得这一幕可以用惊悚来形容，她之前绝对不会相信有一天这话会从梁遇琮嘴里说出来。她睁大了眼睛，仰头看他：“你都二十七了，我不想和二十五以上的男人谈恋爱。”

    梁遇琮的眉头紧锁，目光沉了一分：“为什么？”

    “我觉得二十五以上的男人都很狡猾，”辛萤捏着自己的下巴，“尤其是你，你是狡猾中的狡猾，我算计不过你。如果有一天你要始乱终弃，你肯定会把小孩要走，让我净身出户。”

    他在辛萤心中的形象究竟有多糟糕？梁遇琮微微闭眼，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婚前协议虽然不能具体约定孩子的抚养权，但可以在财产方面做出一定的保证。萤萤，至少你不用担心我会要你的钱，”梁遇琮捏了捏眉心，“至于孩子的问题，我无法保证，让你带着我的孩子离开是一件我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辛萤挑眉：“那只要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就能接受了。”

    梁遇琮握着她的手缓缓收紧，在被气晕之前捏住她的脸蛋，声音压抑着沉下去：“萤萤，我应该没犯什么天理难容的罪，连孩子都不能是亲生的。”

    ?

    第

    88

    章

    同归于尽（加更）

    对话以一句“陈越和你不一样”结束。

    自从说出那句话以后，梁遇琮已经被气到三天没回别墅。柳笛说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他一天要开几个会，中途又回国一趟，算起来满打满算已经消失了七天。辛萤今天生日，正好趁着梁遇琮不在的功夫和陈越以及另外两个同学商量晚上生日聚会的事情。

    米卡是中法混血，但从小生活在国内，中文非常流利。她一面在平板电脑上设计着蛋糕的图案，一面抬头：“萤萤，既然你的husband不在，我们要不要到陈越那里给你庆祝生日？”

    其实陈越早就布置好了。

    米卡本身姓米名卡，并不是中文音译，和辛萤是同班同学，和陈越也认识。陈越在这两个大学的人缘不错，这两天和两个朋友在公寓里布置庆祝辛萤生日的东西。米卡那里有上一次从国内邮过来的各种义乌小装饰品，光气球就打了快一百个。

    “好啊，等等，这个蛋糕”辛萤指向平板的屏幕，“这里的造景有点难度，很容易塌。换个简单的吧，其实我的生日对蛋糕真没什么要求。米卡，你不用太费心了。”

    米卡的绿色眼睛眨了眨，摆了一个包在她身上的手势：“no，要做就做最好的。萤萤，陈越说要把他的公寓装成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场景，你还是先去阻拦他比较好。”

    “啊？”辛萤坐下来，压低声音，“你没劝劝他啊？”

    “我劝了啊，陈越说你有老公和他想追你这件事并不冲突，”米卡喝了一口咖啡，“我也觉得不冲突，你可以平时和你老公在一起，等他回国了你再和陈越在一起，用我们的话说就是两边不耽误，你谁也不欠呀。”

    辛萤面露难色，低头回着周书言的微信。他现在还在奥克兰，打算生日那天一起来为她庆祝。

    “萤萤，你不需要有太高的道德感，反正有小三的男人多的是，”米卡耸了耸肩，瞥一眼她的手机，“把你手机里这个男人也叫来吧，我看他总是在上课的时候给你发短信。”

    辛萤撑起脑袋，轻轻叹了一口气。

    周书言现在保持着一天三次的问候，她回几句他就开始问东问西，又想趁梁遇琮不在上门。赵则天天在别墅门口看大门，比警犬还要敏锐，十米以内有个男人靠近他就开始警惕。辛萤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赵则的工资，他工作这么卖命的结果就是每个周的基础工资1x2，一个月八万块。

    辛萤想买通他就得出一个在这之上的工资。

    她想想还是作罢，直截了当地表示生日那天不会回家，有本事梁遇琮就飞回来抓她。米卡设计完蛋糕的外形，就和辛萤一起去了自己家的蛋糕店。米卡的姐姐在奥克兰开了一家甜品店，偶尔也做大型宴会和生日蛋糕。辛萤下午和她一起将蛋糕做完，准时到了陈越的公寓。

    辛萤打开门的瞬间，里面的彩带蓦然拍响，从上方爆开的粉色气球里落下无数亮晶晶的闪片。辛萤吹了吹眼前的闪片，抬头看向对面的花墙。陈越用无数支粉玫瑰在浅粉色的幕布上铺开，中间悬挂着一张大大的蛋糕彩画，是辛萤第一次课堂作业上设计的蛋糕造型。

    她双手收紧，侧头看向身旁的米卡。

    米卡抬起双手：“萤萤，是陈越非要让我提供的，我又恰好拍了你的作业。”

    陈越今天穿了辛萤送他的那件衬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萤萤，我也不知道你特别喜欢什么，就想起你说过爱做蛋糕。我让米卡把你设计的蛋糕拍给我，我来画成彩画，画了几天，可能不太像。”

    辛萤第一次过生日有同学陪伴，眼睛有些发热，她摇摇头坐下来：“你画的太好了，我很喜欢。”

    桌上已经放满一桌中餐，是陈越下午去超市买回食材做的。米卡将蛋糕放到了桌子的中间，抬头看了一圈屋里的布置：“陈越，这些是你一个人粘的？”

    “我和室友，他出去买酒了，”陈越笑着将碗盘摆好，“萤萤，柳笛还没过来吗？”

    “路上呢，她最近特别忙。”

    黑色的豪车从海岸旁的公路上加速驶过，齐嘉在电话里调动着海边沙滩上准备烟花的人，低头在本子上打了一个勾：“嗯，航班延误，梁总马上到。海滩上的花墙造型不能出一点纰漏，再检查一遍，这是梁总亲自设计的。烟花也再检查一遍，一定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只是还是联系不上辛萤，赵则正在去陈越公寓的路上。

    另一辆车已经从海岸折返开向市中心，赵则坐在副驾驶上看向座位后方的人，不断地拨打着辛萤的号码。梁遇琮双腿交叠，正看着手心里的戒指盒。他手指一上一下翻弄，抚摸着戒托上巨大的黄钻。车子很快开到公寓楼下，梁遇琮看着手机里始终没有拨通的号码，又抬头看向亮着无数盏星星灯的窗户。

    玻璃窗上贴着生日快乐的字样，蛋糕的彩画幕布上映出屋内人的影子。

    紧随其后的车在他车旁停下来，周书言拿着鲜花下车，眼睛扫了一圈他的车身走到了车门附近。车窗原本就降下一半，他低头看向车内的人，轻轻一笑：“你也来参加萤萤的生日聚会，不过你好像没被邀请吧？”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直起腰身：“辛萤躲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邀请你。”

    梁遇琮面无表情地看着周书言走进公寓楼内，手中的戒指盒轻轻合上。他仰头看向五楼的窗户，辛萤似乎已经走到了众人的中间，低头让陈越为她戴上了生日礼帽。

    他和陈越不一样。

    这句话再次从耳边冒出来，他静静地转过头。辛萤躲他，怕他，甚至讨厌他都不是没理由的，到这个地步才明白人生处处都是回旋镖，可能有些晚了。他低头看一眼没得到回复的十几条微信，握着戒指盒闭上了眼睛。

    车内的气氛诡异的可怕，赵则抬头向外面望一眼，小心地开口：“梁总，需要我上楼请辛小姐下来吗？”

    他没回答，一言不发地坐着，良久才开口。

    “不用，等她聚完吧。”

    赵则点了点头，上一次梁遇琮刚把国内的事处理完就急着飞回来，已经引起了梁家其他人的注意。这次回国从机场回梁家的路上竟然“巧合”地和三起车祸擦肩而过，梁羲和知道后今天派人一路追到机场，仍然没拦下他的航班。

    赵则按了按眉心，给齐嘉发了一条信息，侧头望向亮着灯的房间。

    “梁总，还是将防弹车窗升上去最好，”赵则左右看了一眼，“晚上的治安不比白天，如果有人想”

    他的话没说完，身后传来一声车门打开的响动。

    赵则的手心不知为何冒出一层冷汗，他下意识地看向后视镜。外面惨白的灯光之下，一只苍白的手握紧一柄手枪，穿过降下的车窗，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坐在后座的人。梁遇琮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目光动动，直到停在他身侧的枪口紧紧地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他瞥向来人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小型遥控器。

    司机与赵则对视一眼，镇定地向左移动准备去拿身侧的武器。赵则发抖的手则抓紧了藏在安全带下的枪，抬头对上后视镜中梁遇琮的目光。

    他示意他不要动。

    “你需要多少钱？”

    梁遇琮声音冷静，将手中的戒指盒扔给前座的赵则。感受到用枪口顶住他太阳穴的人手腕正在微微颤动，梁遇琮声音低了低，继续道：“你能听懂中文，花钱买我命的人给你出了什么价格，无论是什么价，我都出五倍。”

    “这辆车在同一个地点停留超过十分钟以上，智能系统就会向我的保镖团队发送一次危险提示，现在他们应该正在来的路上，”梁遇琮语气没变，“这栋公寓楼前后有十个监控摄像头，如果你要开枪，应该另外选一个位置而不是选能正好拍到你正脸的地方。即使你要用你手里的东西和这条街同归于尽，也要先拿到你想要的钱再说，不是吗？”

    拿着枪的人闻言低了低头，枪口顶着他用力，伸手打开了车门。

    “十倍？”

    梁遇琮低了低头，闭起眼睛：“二十倍。”

    这个价格让身旁的人呼吸猛地加重。梁遇琮睁开眼睛，声音没变：“看来二十倍是你的理想价格。二十五倍，你让我的助理下车，司机会直接带你去取钱。你需要现金还是汇款？”

    楼上传来生日歌欢快的声音，梁遇琮抬眼，指尖点着膝盖：“老赵，开车，带他去取美金。”

    ?

    第

    89

    章

    送钱

    赵则和司机对视一眼。作为司机的赵成是退伍军人，身体素质过硬，但赵则只是一个普通助理，如果跟在车上反而麻烦。接收到梁遇琮话中的信息，赵则收起了摸枪的手。梁遇琮的神色仍然不变，耳边传来对方沙哑的声音：“让你的助理去取现金，你跟我走。”

    “好，”梁遇琮抬眼，“赵则，你下车。”

    赵则打开车门下车，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车上的人低声咳嗽一声，顶在梁遇琮脑袋上的枪口缓缓移动。直到司机发动车子，他压低帽檐，观察着司机的动作：“往东岸开，别搞小动作。”

    车子向前行驶，此时从后方驶来数辆满载安保的车辆。齐嘉看着前方驶离的车辆，焦急地看向惊魂未定的赵则：“现钞有，都在别墅里，但是怎么赌对方会不会放人？”

    “你先让第一辆车的安保上楼保护辛小姐，梁总的意思大概是觉得他还有帮手，”赵则看着手机上的车辆移动坐标，“他手里有一个遥控器，可能身上绑着什么爆炸物。”

    齐嘉让第一辆车的安保上楼，和赵则一起钻进了第二辆车里。赵则一面看着手机，一面将信息发给梁羲和，声音已经冷静了许多：“齐嘉，车往东岸去了，我们先去取钱，最后到车停的地方。他应该想在海边交易，这样更有利于他逃跑。”

    柳笛在生日聚会进行到一半才到，从后门上楼时正好撞到一群急切上行的保镖。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有几分不对劲，错开这几名安保走向另一座电梯，拨向齐嘉的号码。

    电话一直占线，她握紧了手中的礼盒。等待片刻，那头终于接起来。

    “喂，齐嘉？”

    “柳经理，你现在应该刚到公寓是吗？”齐嘉抬头看一眼亮着灯的窗户，“是这样，梁总这边遇到了一些特殊问题，可能会牵连到辛小姐。安保过去是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请你安抚好辛小姐和其他在场人士的情绪，在天亮以前尽量不要出门，我们再联系。”

    电话蓦然被挂断。

    柳笛怔了怔，还没来得及问出一句话。她低咒一声，却又想起齐嘉似乎从来没用这么急促的语气说过什么事，这足以证明发生的问题可能不小。她按下电梯的按钮，在电梯到达楼层后快速敲门进入公寓的房间。

    一群安保忽然闯进来，陈越已经准备拨打报警电话。柳笛快步走上前按住他报警的手，回头扫了一眼屋里和屋外的安保，拉着陈越对他耳语几句。周书言面色不善，这几个安保都是梁遇琮的安保，他之前见过。但对方人不到这里，只派安保过来搅局似乎没有必要。

    辛萤刚闭着眼睛吹完蜡烛，一抬头就看到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陈越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沉默着坐到了桌子的对面。周书言将手中的筷子放好，抬头看向柳笛：“怎么了？”

    “梁遇琮那里可能出了一点事，他担心涉及到萤萤，”柳笛的声音沉下来，坐到了辛萤身边，“所以就让安保先过来。萤萤，我们等到天亮再离开吧，现在晚上确实有些不安全。”

    辛萤听得云里雾里，但看柳笛的神情就知道或许是有大事发生。反正安保在这里也不耽误他们的事情，无非就是被陌生人看着吃饭有点尴尬。她接过米卡手中的拍立得照片，侧头看向柳笛：“笛笛，梁遇琮出什么事了吗？”

    周书言冷哼一声，像是觉得这是对方的报应。

    “我不太清楚，齐嘉电话里也没说，不过你别担心，”柳笛笑了一声，切着手中的蛋糕，“他要是真一不小心被老天收走，你不是正好自由了？”

    辛萤抿了抿唇，端着蛋糕的手放了下去。她是想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但也没到恨不得对方死翘翘的程度。她用叉子搅着纸盘中的蛋糕，轻声叹一口气：“希望没什么大事吧。”

    夜幕低垂，齐嘉和赵则的车已经开到了别墅外面。车上的保镖跟随他们一起进入别墅，齐嘉快速跑上二楼，径直走向末尾的房间。他输入密码后，房间的门自动弹开来：“你去拿柜子里的箱子，我拿床下的箱子。”

    赵则打开衣柜，只见柜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两个黑色的手提箱。齐嘉俯身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递给门前的保镖，喘了一口粗气：“钱不一定够，对方可能还会再开口提价，我们先拿这些过去。”

    他话音刚落，赵则的手机就响起来。

    屏幕上显示那辆车已经在附近的海岸边停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听着那边人沙哑的声音，他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齐嘉紧张地看着他的神情，只见赵则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边的电话就已经挂断。

    “怎么样？”

    赵则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抬头看向齐嘉的脸。

    “对方提出只接受女人过去送钱。”

    齐嘉皱起眉头：“女保镖不懂中文，过去时交流可能会有麻烦”

    “他不可能让女保镖接近他，因为他指明了过去送钱的人。”

    齐嘉看着赵则的神情，一瞬间，他终于明白赵则的语气为什么忽然沉下来。

    “他要辛小姐过去送钱？”

    “梁总刚刚的最后一句话是告诉我他不接受这个条件，如果对方坚持让辛小姐过去送钱，那么他一分钱也拿不到，”赵则呼吸一紧，“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那个人挂断了。”

    齐嘉捏了捏眉心，脖颈间的领带都被冒出的汗水浸湿了。他转过身思考几秒，回头看向赵则的脸：“你觉得对方有多大的可能会在一个小时内动手？直升机和其他雇佣军人大概一个半小时才能到。不对不能赌，梁总的性命握在他手里，他可以随时开枪。”

    赵则定定地看着他：“他只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你给辛小姐打电话。”

    “可是”

    “来不及想那么多可是了，对方能冒险到在市区出手，肯定是一个要么死要么拿到钱的亡命徒，”赵则捏着手机，“你让安保直接带辛小姐过来，现在没有其他选择。”

    ?

    第

    90

    章

    在乎（加更）

    公寓楼内已经乱成一团。

    几个安保在接到电话以后强行将辛萤带走，剩余的安保将则他们彻底地围成了一个圈。米卡用叉子狠狠地插起一块蛋糕，看向身旁的陈越和梁遇琮。他们虽然身体素质不错，但无法和受过训练的专业保镖相比，抵抗了不到五分钟就被拿下。

    辛萤被女保镖直接扛上了车，黑色的商务车以比往常快数倍的速度穿行在空旷的街道上。辛萤认出这是往别墅走的方向，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呼吸有些沉重。

    或许是直觉，她感觉到梁遇琮现在的处境应该不算很好。否则以齐嘉的性格是不会这么直接将她带走的，多半是那个赵则的主意。她编辑了几条信息分别发给柳笛和陈越，让他们不要担心。车子很快驶入东岸的公路，车上的气氛沉重而严肃，她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海浪声。

    齐嘉和赵则已经在别墅门口等候，车子刚刚停稳，齐嘉就从车外打开了车门。

    别墅门口的射灯此时全部打开，辛萤回头望去，只见身前身后都是装备齐全的保镖。一旁的女保镖快速将防弹衣套到她的身上，辛萤皱起眉头看向眼前满头是汗的齐嘉，声音不禁停住：“怎么了？”

    “辛小姐，我长话短说。梁总现在被一个歹徒劫持到了海滩上，海滩空阔，救援力量如果靠近很容易被对方发现，最快的直升机和狙击手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这超出了对方给我们的时间，”齐嘉看向她，“辛小姐，对方要求你独自过去送钱。”

    眼前的灯光一闪一闪发亮，辛萤耳朵里像长了草出来，闷闷的听不清楚。

    她反应了两秒，看向身上的防弹衣：“他手里有武器是吗？”

    辛萤的反应比齐嘉想象中要镇定许多，以至于他准备好的安慰的话没能说出口。他点了点头，低头道：“对方手中有武器，并且可能携带爆炸物。但是辛小姐，现在我们没有其他办法了，暂时只能寄希望于收到钱以后对方就会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