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是我已经想了很久啦。”她说,“要不我们明天一起去逛街吧?我出钱买。”
0713
7.达到一种平衡
7.达到一种平衡
7.
何总,她未必哄好了。
把红包塞给男人,林素又抱了抱Alex,说了下西乐的事情。
“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男人靠在椅子上,是打定了注意交给她了的模样。几千万资产的小公司如今只是他管理财产的九牛一毛,并不值得他多费心力。不过他还是多说了一句,“这家公司是当年妈咪为了打通种花和枫叶国的贸易线开设的,虽然这几年是跟不上了,你还是悠着点,别给弄倒闭了。”
“太太知道你把这公司给我管了不?”
是他的财产和是何太太的财产,还是不一样的。股东——她看过了,是一家香江公司,这层层持股,利益输送,她如今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提过一句。”妈咪的好儿子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妈咪没说什么,现在都交给我了。还有Susan——”
他顿了顿,看了看被她强行塞自己口袋的红包一角,垂了眸,“Alex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天天太太太太的。”
“不是还没订婚嘛。”
要给改口费的,可是这话她不好说。林素笑了笑,又抱着他蹭了蹭。等她站起来看看背后,门口早就没人了。
“放心。”
她说。她自认自己不是草包,连续成功两次的创业经历也给了她信心。她说,“我一定把西乐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男人抱着儿子,看了她一眼。
“呃——”她低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那我要不要定期给股东做述职报告?”
爱人是爱人,生意是生意。
爱会消逝,但是生意永恒。
“需要吧。”
男人想了想,抬起头笑笑,显然和她是想到一起去了。
“那就六月底看一次吧。”他掂了掂怀里的儿子,小家伙要长牙齿了,正流着口水啃着小手手,“你先找Eason排个六月底——”他看看她的肚子,又笑,“那时候你是不是要生了?那到时候再看。”
从暖房出来,灯光明亮,这绵长的饭局已经散了。外面的天是已经黑透了,只有点点的星火辉光。前院的车依然横七竖八的摆着,车漆反射着客厅漏出去的光。
又是一年了。
林素站在走廊,觉得这光打在自己身上,像是暗示了自己光明的前途。她的确已经背弃了道德,可是如果道德就是指找个孙强那样的不离不弃,,那这道德,不要也罢。
道德不能让她住这样的房子,不能让她做这样的工作,也不能让她给爸爸安排南妈妈这样的医学大佬做身体检查。她不想上完班之后还去医院彻夜排队,也不想为了这个月工资先付房租还是先给老人寄钱治病吵架。
失去一切,得到一切。
虽然小意外不断,但是总而言之,这还算是一场圆满的聚餐。
客厅的组合比饭桌上又变了。
此刻妈妈正在客厅和南先生说着什么,南总神色含笑,频频点头,发现她出现,又看了一眼她。客厅电视开着,是新闻联播的重播。爸爸喝了一些酒,正和旁边拨着珠子的周先生大聊星际发展和国际形势。他老人家先是对米国在中东的介入表达了强烈的愤慨,对阿拉国人民的流离失所表达了强烈的同情;同时又对一号大佬喻正的外交政策提出了一些小小的批评和建议——周先生拨着珠子,偶尔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男人也发现了她的身影,看了一眼她。但是!爸爸马上又强调,他的批评只是小小的批评,总的来说,他老人家对于喻正这些年的工作,总体还是满意滴,还是肯定滴!
“爸爸都喝醉了,”
林素伸手招来了母亲,低声说,“妈你早点让他去床上躺着。”
别骚扰周先生了。可怜的周先生,估计这些年就没听过这么多键政。
“哦,”妈妈哦了一声,扭头看了看客厅里的三个人。
“小何没事吧?”妈妈又问,“我看他刚刚脸色不好,饭也没吃多少,是吃不惯我做的饭?”
“你别管他,他本来就吃得少。”林素说,“他饿了自然会找人做饭给他吃。”
“红包他收了?”
“收了。”
“哦。”妈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另外两个都是饭桌上给的,也都收了。只有何总提前离席,是让林素自己去给的。
“那今晚上——”
又回头看了一眼,妈妈想起了什么,神色突然有些扭捏,“你是去哪里住?”
一个女儿,三个女婿。
几个先生如今也都没走的意思。妈妈说,“Alex要不要就放我们这里?”
emm………
林素眨了眨眼。
其实自从何总回来之后,大家的日子越来越模糊了,不过是勉强的维持331。她过完年就要去枫叶国一个月,随着基金项目的推进,大家也都默认何总带她走了,似乎达到了一种新的默契。
爸妈如今来这里,住的是一楼的客房。
二楼最左边的主人卧是何总,右边是周先生。窗外几十米那栋,是南先生的。
她总不好厚此薄彼。
“你们自己早点收拾了去睡。”
林素眨了眨眼,感觉自己有些难,“不用管我们,我来安排。”
0714
8.我那边宽敞一些
8.我那边宽敞一些
8.
看着爸妈去了一楼的客卧安顿了,林素没管客厅里的两个人,直接走到后院抱着Alex上了二楼。何总正在后院打电话,说的是英文——听到动静,扭身看了看她。
林素对他笑了笑。
他抬了抬手。
二楼两个端头的卧室都有主了,抱着儿子的林素没有去任何一边。二楼也有几间客卧的,面积有大有小。抱着儿子林素去了最大的那间客卧,还把门轻轻掩上了。灯打开了,洁白的光落在了木色的床单上。
客卧,也很温馨。
Alex被人放到了床上,踢着肉乎乎的小腿,大声地啊了一声。
换过了睡衣,林素斜躺在床上撑着头,专心的陪儿子玩。先是伸手拉了拉儿子的胳膊——又伸出手指,放在小家伙面前。那莲藕一样的胳膊扑打着,自己伸了过来,是Alex自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握着手指的小家伙看着她,又大声地啊了一声。
眼睛黑亮亮的,鼻子很挺,是何家人的轮廓和骨相。
小帅哥一个。
是想和她说话似的。
“Alex你想说话啦。”女人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她带孩子带的少——不算是称职的母亲。阿越把孩子带得很好。
“啊!”
“你想说什么呢?会不会叫妈妈啦?”她逗着儿子,声音温温柔柔,又教他,“妈——妈,妈——妈。”
“啊!”
“妈妈挣钱给你花。”女人看着儿子笑,又低头亲了亲孩子。想起了什么,林素又转身,从包里再次拿出了周静的简历,放在儿子头上看。人上午她已经是见过了,瘦瘦的,看起来很干练。
又看了看简历。
周先生说要调整组织架构。
这是权术。是治人之道。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动人利益如杀人父母。一个小公司几十个人都已经有江湖,那些大公司的,扛大梁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话事人非得个个杀戮果断不可,想想都难。
可是必须着这样。这个世界,做绵羊只有等着被杀戮的份儿,是挣不到钱的。
“你明天和这个周静聊一聊薪资,”
“啊!”
儿子还在床上扑腾,小手一抓,小家伙已经把周静的简历抓了过去开始扑打。半夜了,林素还在给西乐的人资长发消息,“底薪30K,16薪,公司配房配车,前三年分红按净利润1%,三年之后的合约开始谈配股。”
其实她是没多少信心,不过不可能等有了信心再做,都是边做边看罢了。
虽然很渴望成功,可是到底这回是有人兜底了。至于另外那个男性候选人——只能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找工作也许也要有缘分。
搞定了这件心头大事,林素又低头陪儿子玩。把周静的简历从儿子乱扑打的手里小心的拿开——Alex又大喊了几声。她低头把脸埋在儿子的胸膛磨蹭,Alex高兴的踢着腿,嘎嘎嘎地笑了起来。
手机响了起来。
“南延礼”。
“延礼?”她接起了电话,又撩了一下头发。
儿子还在嘎嘎的笑着。
“林素你人呢?”那边男人声音十分冷静。女人无故失踪,在那边他的情绪依旧稳定,“怎么没见人?”
“我在二楼。”她顿了顿,笑。
“……什么时候下来?今晚这里住的下?不如你去我那边,”那边沉默了一下,声音平静,看起来只是和她有商有量,“我那边宽敞一些。”
9.人都已经抱上了
9.
那边男人声音,冷峻中带着一丝温和。林素拿着手机,垂眸看着扑腾腿的儿子。
无名指上的戒指一闪而过。
“那延礼你上二楼来找我。”
她又拉了拉儿子的手笑。
说起来,她和他,是正经领过证的夫妻。如今楼下堆着的那些桂圆枣子点心,全是按着他们Z省的顶配提亲规格来的,她又哪里看不出来?不管起因如何,他如今待她,都是按着节礼来的。
只是阴差阳错,她又多了几个先生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她还是在华尔威上班的她,也未必能入这个有军政背景的娱乐业大佬的法眼。
不过都是阴差阳错罢了。
电话挂断了。
不过几分钟,门口就有了轻轻推开门的声音,还有几声敲门声。来人显然对二楼不熟,哪怕门已经推开,婴儿的啊哦声已经传出,他依然站在门口,没有进入。
“进来呀。”她扬声笑。
男人犹豫了一下,皱了眉,到底迈步进入,又把门轻轻掩上了。卧室不大,不过几步路——衣帽间很小,里面只有标配的睡衣和浴袍——不像是家居常住的房间。二十来个平方的卧室,白光明亮,窗帘已经拉上了,女人背对他侧卧在床,细腰丰臀,身姿婀娜起伏。
她扭过头笑,面如桃花。
还有婴儿的啊哦声。
是客卧。
不是谁的主卧。
男人神色冷峻,又走了几步,看见了她微凸的小腹,还有床上扑腾的婴儿,还有胡乱的丢在一边的简历。在床尾站了站,他犹豫了下,到底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握住了婴儿的脚。
软软肉肉的。
是个孩子。
又看了看她微凸的肚子。
基金继承人。
孕肚,年轻,好生。
过来今年,她也才不过二十五吧?
以他的年纪,配二十五,也才刚刚好。
孩子,早晚总会有的。
“今晚去我那边住。”放下了婴儿的腿,他又邀请了一次,手顺势放在了她的小腿上。无名指上戒指白黄。手心慢慢摩挲,手里小腿光滑,勾起了心里一点点的潮湿。
“你在这里住。”女人一勾腿,把腿挪开了,只是笑。
“也不差这几步路了,我那里宽。”男人声音冷峻。他自然是不习惯住在“别人家”的,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房子。
女人低头拉着儿子的手,不说话了。
男人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重新坐到了她身边。女人挪了挪身子,躺倒了他的怀里。他身上的温度辐射她身上,她抬头看男人的脸,伸出手,去慢慢的摸他脸上的线条。
男人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他低声问,“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小腹里面的活物一动。
基金开始进入了正规,需要继承人。
“你又不喜欢小孩。”她咬唇笑。贝齿咬着红唇,格外的白。
“喜欢的。”
“以前——”想起什么,她又问他,眼睛亮晶晶的,“延礼没人说过要给你生孩子?”
“没有。”男人一口否定。
“我不信。”女人笑,显然没这么好骗。
“我有个朋友,还没有这么有钱呢。不过只是在天意上班,年薪百万,都有很多小姑娘生扑。”她说,“延礼你们公司也有很多代言人什么的,就没有人给你敬酒泼下衬衫什么的?”
“没有。”男人还是一口否定,灯光落在他冷峻的面部线条上。
“真没小姑娘?”女人不依不饶,躺在他腿上,伸手去拉他的衬衫,“以后我要去你酒局查岗。”
“………”男人沉默了。
“你就是小姑娘。”他又说。
女人笑了起来,和他十指交握,又摸了摸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男人的手就在她手里,任由她一点点的抚摸过了。他的衣服口袋里有什么硬硬的,女人伸手一摸,摸到了厚厚的一叠。
是红包。
女人笑了起来。
男人低头看着她。
灯光滟滟,小小的卧室里,好像又有了一些气流涌动。他慢慢的低头——门口一些响动,福至心灵似的,女人突然又一抬头,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此刻正沉着脸看着这一切,表情似笑非笑。
呃。
心里一个咯噔,林素想要起身,旁边的手却又在此刻环过来,把她牢牢的环在自己的腿上。
“倒是我们俩不该来了。”
那人冷笑着站在门口看着抱着的两个人,扭头对身后哼,“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别人已经都抱上了,还有我们两个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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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兔年结束,龙年伊始(中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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