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的冰美式。

    "林夕的手指在透明冷饮杯上凝结出水珠，七月的阳光穿透咖啡馆的落地窗，在她新做的浅粉色美甲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这是她成为"林夕"的第三天。

    玻璃门上的铜铃突然作响，穿墨绿色油画裙的女生挟着松节油气息撞进来。

    她耳后的山茶花发夹随着动作轻颤，露趾凉鞋在木地板上敲出轻快的节奏。

    林夕的喉结下意识滚动——如果她现在还有喉结的话。

    "老样子，谢谢。

    "女生把帆布包放在邻座，向日葵与鸢尾的香气从包口溢出来。

    林夕注意到她小臂沾着靛蓝色颜料，像银河坠落在雪原。

    这是她们第三次"偶遇"。

    每周三下午三点，建筑系没课的日子，林夕总会鬼使神差走进这家藏在银杏道尽头的咖啡馆。

    上周她还会为突然隆起的胸部惊慌失措，此刻却开始期待锁骨项链被空调风吹起的微凉触感。

    "你的耳环，"女生突然转过脸，杏仁眼里晃着拿铁拉花的涟漪，"是莫比乌斯环？

    "林夕捏住左耳垂的银色耳骨夹。

    这是今早在宿舍发现的，和那瓶突然出现的雌激素药片一起，安静地躺在原本放着剃须刀的抽屉里。

    "算是...对某种永恒悖论的拙劣模仿？

    ""像被困在镜面迷宫里的人，终于摸到真实的体温。

    "女生用搅拌棒在咖啡表面画出螺旋，"苏瑶，美院油画系。

    "她腕间的银镯滑到手肘，露出内侧刻着的法文"éphémère"。

    暮色漫过窗棂时，林夕知道了苏瑶第十次重画《晨雾中的自画像》是因为总调不出理想的灰紫色，知道了她收集47种蓝色颜料管就像收集不同天气的海，知道了她作画时习惯用无名指擦去多余的油彩。

    当苏瑶第三次把掉落的发丝别回耳后，林夕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指甲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