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苏容妘裴涿 本章:第27章

    陈姑娘所有的勇气在此刻都已经用完,线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敢抬头看他两眼。

    少女爱慕的心思藏在心里,每每冒出来时她便会想起母亲在议亲时被回绝的事,她知道这薛郎君于自己无意,但她听父亲说此行凶险,若是今日不来想送,怕是日后再难相见,她实在怕自己后悔,总要勇敢一次才行。

    她是闺阁女儿家,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能折梅相送也是尽力,此刻他说让自己回去,她没有拒绝反而任由他帮自己调转马头。

    因为这次道别就要这样快而简单地结束,可薛郎君却在此刻问她:“我记得陈姑娘不会骑马。”

    “原本是不会的,但自打被统领救下后,便开始学了。”

    她爱慕的人是个武将,自己又怎么能太过柔弱?

    薛夷渊点了点头:“姑娘送别之心在下心领,也借姑娘吉言,待在下归来之日,定会在送姑娘一匹好马。”

    陈姑娘双眸亮起,却不敢给自己太多的希望,但她心中知道,听了这一句话,自己怕是再难放下。

    她没说什么,点点头小声应了一下,她将这份承诺放在心里,日后日夜盼他归。

    薛夷渊带着梅枝回去,这一场面在众人面前发生,男男女女的事最是让人喜欢看,陈姑娘走远了些,同行之人互相之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但毕竟人家是官眷,大家嘴上都不能得罪,倒是只有师父打趣到了他面前来。

    “当初人家陈家夫人来见咱们夫人时,意思很是明显,要将他们家的嫡女嫁过来,结果大公子你却不在意,如今后悔了罢?这样好的姑娘,生生错过了。”

    薛夷渊挑了挑眉,将梅枝收在马侧:“师父你就别跟着打趣我了,我心里你装的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不过就算是我心中无人,也幸好这么没成亲,咱们如今要去的地方危险,若此刻有妻有子,那岂不是白耽误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师父笑着用鞭子敲了下他的马屁股,用力不大,马儿向前颠了一下。

    当初他要娶苏家女的事,薛府上下都知道,老爷虽瞧着像看不惯这个儿子,可哪有老子真能将儿子舍了的道理?若只是个寻常姑娘便罢了,偏生是个生过孩子的,退一步做妾都不成。

    这事闹了好久,夫人也出面去劝说,大公子的心思不能对父亲说,但却是对夫人和他这个师父说了的,但后来还是夫人找上了那女子,叫人家知难而退。

    他原本以为大少爷不会放弃,他知晓那个叫妘娘的女子,大少爷自打回京都后就一直念叨着,哪里能是轻易放手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大少爷竟自己打消了这个心思,寻常也不提什么娶妻的事,老爷夫人都以为大少爷是懂事了,但他能看得出来,大少爷还没放下呢。

    他没提那些事,只故意道:“那你没事心思,收人家姑娘的梅枝干什么?”

    “这是礼数,人家好心相送,无论我心中如何想,也不能将这东西随意丢弃的去,更何况借她风采的几句吉言,我也想能带着您平安归来。”

    师父这回不说话了,抬头望向前路,只盼真的能平安归来。

    薛夷渊带人出发的前一天,蒋家人便已经暗中行动,裴涿邂已派了人紧紧跟随,同时要叫人去护住薛夷渊,免得真出了什么事。

    越是关键的时候,越不能让身边得力之人有失,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薛夷渊真折在江州。

    这场大雪下完,足足停了近十日才彻底消失,这段时间朝中事忙,裴涿邂分身乏术,身边亦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一直未曾去看妘娘,更无法去看。

    直到临近年关半月,一则消息在京都炸响。

    镇南王世子现身于世,正于京都临近的常城。

    第四百零六章

    问她的近况

    镇南王府的事当初传回京都,皇帝对外皆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毕竟他不想落得一个将老臣赶尽杀绝的名声,当初只是派人过去请镇南王入京详查,却没想到一场大火先将这一切都阻断了去。

    有些人便是如此,恶事做了,却偏生要想尽办法不担下这恶名。

    常言道报应不爽,因果循环从不可能有什么差错,若非是他步步紧逼,对那些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赶尽杀绝,又如何能落得如今的场面来?

    镇南王世子现身的名头不小,且暗中有不少人吹这阵风起来,自然传到了京都,有人将此事在朝堂上说出来时,皇帝面上不显,心中却着实因此而起波澜。

    但他仍旧未曾将自己心中真正所想显露出来,只是用略显关切的语气道:“死了多年的人竟还能横空出来,莫不是有人用潜儿的名头说事,爱卿是亲自探查过,还是随便就听信了那些传言?”

    他未曾发怒,向来只有心虚之人才会怒极,进而做出杀人灭口的事。

    他一副坦然做派,在朝堂之上感慨一句:“当初他们父子做了错事,朕本不想过多苛责,却未曾料想他们二人竟走上了歧路,五年了,竟有敢冒充潜儿招摇,还扰了朝中大臣的眼,实在该杀,派千牛卫去常城助州府将那些人都处置了罢。”

    说到底,不过还是打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行赶尽杀绝的事。

    裴涿邂立与朝堂之上,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将自己彻底摘除在外。

    皇帝的口谕下来,早朝过后下面人便开始办了起来,裴涿邂低声与身侧随侍耳语两句,随侍应声退下。

    只是行至宫门口时,刚上马车,便瞧见吴大人同右千牛卫正说些什么,二人迎面过来,一同向养心殿方向而去。

    路过裴涿邂的马车时,吴大人说话间抬眸向裴涿邂这边看了过来,对其暗暗点头,而后不着痕迹地将视线收回,继续向前走去。

    再寻常不过的擦肩而过,不会有任何人会起疑。

    裴涿邂上了马车,抬手撑在眉心,倒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吴家夫人再过几个月,应当要生了。

    吴夫人段氏当初比妘娘要早上几个月有身子,若是他记的没错,这孩子应当会生在二月里,若是妘娘的孩子还在,明年夏日也能出生,只可惜世事无常,旁人的孩子依旧,他与妘娘的孩子却没在了成佛寺的那夜。

    光是想到此处,他便觉得苏容婵光是死还由觉不够。

    临近年关,裴府之中送走了长姐,出嫁了二妹,想来年节里只有他与三妹两人。

    裴浮若这时候可以在家多歇息一番,不用去同其他贵女学那些琴棋书画,整日里闲来无事,便总往他书房里跑。

    “兄长,今日我在外面书局,遇上吴学子了。”

    裴浮若捧着新买回来的书,与兄长随口说道。

    裴涿邂却是记起了白日里吴大人与他互看的那一眼。

    “我记得你与他并不相熟。”

    “算不得熟,但也算不得陌生,我常去的那家书局,京都之中的多大年岁的郎君小姐都回去,此前也碰巧遇到过几次,只是匆匆打了个招呼罢了,只是没想到,今日他却主动同我说话。”

    裴涿邂心中有了猜测,面上却不显,抬手将面前的糕点向三妹妹的方向推了推:“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要紧事,只是有些思念宣穆,想问问我宣穆如何了。”

    裴浮若一张小脸上沾了些愁容:“兄长,不止是他,我心中也很是担心宣穆,他离开咱们府上这么久,之前还说回了老家会给我送信来,可这么久了,却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兄长,你知不知晓宣穆如何了,可有安全回故乡?”

    裴涿邂眉心跳了跳:“除了这个,他还说了些什么?”

    裴浮若认真想了想,轻轻摇头:“旁的也就再没什么了,不外乎是说些从前与宣穆相处过的人,也在念叨他,从前针对他的那个孟学子因着他家中的事已经不去学堂,县主嗣子整日里也闷闷不乐,不似从前宣穆在时那般有精气神。”

    裴涿邂仔细盯着自家妹妹看了看,见她在没有旁的要说,想来她与吴学子之间谈论的也就只有这些。

    在这只言片语中,他也明白了吴大人的意思,这是要让他多主意县主。

    县主是皇室中人,且平日里藏不住什么心思,若真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发现什么东西,定然会让皇帝起疑。

    至于他还有什么旁的意思,想来也不好通过孩子们的口中传递。

    裴涿邂没有继续问,这是抬手将三妹妹手中的书抽了出来,简单分开一番,是本杂记。

    父亲这一脉,一共也就只有一子三女,长姐平日里读的书都是女巡女戒,连带着下面两个妹妹都要同她一样,三妹妹却不同,小小年纪的姑娘有着不符合年岁的沉稳,平时里看的书也是又多又杂,不拘泥于一方天地,对于他这个做兄长的来说也是颇为欣慰。

    裴涿邂满意点点头:“世间人无论男女都应该多读书,长姐行事固执,我知道她这段时间总会写信给你,你也替她瞒着我,但有些事你心中要有成算,不能事事都听长姐的。”

    裴浮若点了点头,对于有事瞒着兄长还是多少有些心虚。

    “兄长,长姐也只是想要回来同咱们一同过年罢了,这么多年来咱们兄妹几个都是凑在一起的,今年二姐姐出嫁,又少了长姐,我心中也是空落落的。”

    裴涿邂抬手抚了抚她的头顶柔软的发:“长姐犯了错应该受罚,裴家险些丧在她的手上,虽则她只是被人利用,但最要紧的也是在她被人利用这一点上,如今是多事之秋,不能不防。”

    顿了顿,他又叮嘱一句:“你如今越来越大了,男女大方之事心里要有数,若是寻常遇到吴学子,他若是主动同你言说什么,回上两句倒是无妨,但你不可主动去与他攀交,你可明白?”

    裴浮若虽然明白兄长的意思,却有些不理解为何这种事兄长会说的这般郑重,但他向来听话没有多问。

    临近离开时,裴涿邂又叫住了她:“宣穆也算得上是你半个侄子,我知你担心他,我会想办让他来封信给你。”

    裴浮若当即笑了出来,欢欢喜喜应承下:“那就有劳兄长了。”

    这边三妹妹刚走,裴涿邂便想办法叫人去给沈岭垣递消息去。

    他至始至终确实不知宣穆在何处,沈岭垣倒是有几分本事,将人藏起来竟是一点踪迹都寻不到。

    但算起来,宣穆也应当回来了,弄出镇南王世子现身的传言来,不外乎是为了将从前的旧事翻出来,再给宣穆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罢了。

    想来宣穆与妘娘相聚就在这几日,那他想办法去信过去,是不是也能顺便问一问妘娘近况?

    第四百零七章

    我谁都不要,只要你

    从京都到常城本也上不得太远,只是明里暗里都有人注意着那边,想要送信过去实在有些困难。

    长长的信件送到苏容妘手上时,她却是已经与宣穆相聚。

    宣穆从娘亲分别这么久过,这段时间一直担心娘亲的情况,夜里总是睡不安稳,直到与娘亲重逢时,从懂事起很少哭的他,缩在娘亲怀里哭了许久。

    说到底他也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同娘亲分别这么长时间,又是担惊受怕的,换作旁的孩子早就闹得个鸡犬不宁,他能坚持到此时,见面了也是躲在怀里哭一哭,已算很是懂事了。

    苏容妘将他抱个满怀,像他小时候那样,手在他后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好了好了,没事了,从现在开始娘亲再也不会与你分开了。”

    当然,她们日后会也会被绑在一起,再也不会有机会分开。

    宣穆是个要强的孩子,哭过之后将眼泪擦了个干净,觉得自己是个郎君,在娘亲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实在不妥,还怎么保护娘亲?

    他吸了吸鼻子,从怀中挣脱开,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对娘亲点了点头。

    苏容妘心口暖暖的,照着宣穆的头狠狠揉了两下,而后将他领进屋中去,将门关上。

    沈岭垣坐在榻上,宣穆瞧着这个最有可能是他父亲的人,一时间不敢上前去。

    苏容妘没强迫他,只是拉着他先坐下,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圈,可这原本已经决定好要告诉他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犹豫半晌,她又看了看身后的阿垣,瞧着他沉稳的神情,好似也让她能安心下来,再会转过头来时,郑重地对着宣穆道:“有件事娘亲一直瞒着你,本想等你长大些再同你说,只是如今失态怕不得控制,我们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才行。”

    宣穆有些茫然地盯着她,苏容妘狠了狠心,将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番。

    说了他的亲生爹娘究竟是谁,说了如今是何种处境,还是说了日后他要做什么、要面对什么。

    宣穆越听越是惊讶,瞳孔更是震颤的厉害。

    他虽然年纪还小,但也是读过很长时间书的,有些大事他虽还不能理解透彻,但有一件事他明白。

    他的娘亲并不是他的亲生娘亲,而他的真实身份会给娘亲带来灾祸,如今迫不得已,他必须听话去走一条危险的路,否则娘亲会被他连累。

    对于他这般年岁的孩子来说,娘亲便是天大的事,可如今却告诉他,这不是他的亲娘,无异于将他心中所坚持的、坚信的,全部摧毁。

    饶是再坚强,他也终究忍不住再次红了鼻尖:“娘……你就是我的亲娘。”

    他一头铺在苏容妘怀中。

    他能感受到娘亲方才说的那些事中,透着他可能无法承受的危险,但这对他来说那些都不算什么,娘亲才是天,可如今他的天不再属于他,他小大大亲近着、决定要尽其一生来孝顺的人,竟不是他的亲生的娘亲。

    “娘,你就是我的亲娘,其他人我谁也不认,我只听你的话。”

    这话让苏容妘心中软的不成样子,她抬手摸了摸宣穆的头:“哭什么,我又不是不要你了,只是把这些事告诉你罢了,世间的感情也并非唯有血脉才能牵连到一处,我养了你、你叫我娘,咱们就同亲母子没什么差别,今日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蒙在鼓里罢了,日后我们该如何相处还是如何相处。”

    只是说完这些话,她重新捧起宣穆的脸。

    小孩子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还倔强着咬着牙。

    他的这番话确实让她感动,只是在脑海之中仍旧忘不掉荣姨娘生子时惨烈的模样。

    一命换一命生下的孩子,若换作是她,即便是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孩子将养育他的人视为亲生娘亲,但却接受不得视为唯一的娘亲。

    苏容妘揉揉他的脸:“但是你的亲生娘亲,你绝对不能忘,她为了将你带到这个世上来,宁愿将自己生生剖开,这世间谁都能忘了她,唯有你不能,等日后安稳了,我带你回去给她磕头上香。”

    宣穆点点头,只要娘亲不会不要他,他什么都听娘亲的。

    “好了,现在我想问一问你,你可决定好了听我们的话,做那些危险的事,日后很有可能一辈子被困在京都之中?”

    宣穆看着娘亲,没立刻回答。

    苏容妘抽出怀中帕子给他擦泪:“不过娘可以答应你,这一辈子都跟在你身边,无论你被困在何处,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后果,娘都陪着你。”

    宣穆听了这话,直接用力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这个日后会被推上那个危险位置的人都同意了,苏容妘应该松一口气才是,可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她总是愧疚,觉得宣穆如今答应,是因为年纪太小,还不知其中厉害,日后若是知晓了,说不准还会怪她。

    可是这么想有什么用呢?如今哄也好骗也罢,已经没了回头路。

    “宣穆,日后无论谁问你,你都要记住,你父亲是含冤而死,你要为父申冤,知道了吗?”

    第四百零八章

    这就是主子与沈郎君的不同

    曾经苏容妘想着,要宣穆多读书多明理,等他能分辨好坏,有了自己的坚持与选择,再将这些往事告知他,日后的路尽数由他自己来选就是。

    只是如今已没有这个机会等他慢慢长大,他不知道还有这个父亲,让他为了素未蒙面之入正明,甚至要付出许多了料想不到的结果,于他而言实在是算不得公平。

    宣穆扯着娘亲的袖口,看向坐在不远处的男人:“那他,还是我爹吗?”

    苏容妘想了想,怕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干脆直接多解释了几句:“若从血脉来说,他不是,但我已是他的妻,你认我,也应该认他才对,至于在外人面前,他用你亲爹的身份行事,所以……你还是得唤他一声父亲。”

    这话绕的很,饶是宣穆早慧,也被绕的头晕,但最后一句话他是能听得懂的,干脆不去纠结其中细处,直接对着娘亲点头。

    苏容妘满意地摸摸他的头,而后推了推他:“去罢,同他亲近亲近。”

    宣穆没抗拒,乖乖迈着步子上前,只是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他不知该主动说些什么。

    这人看着性子就很好的样子,他倒是没觉得害怕,也是因为娘亲说过,这是她在意的人,故而他也想好好对待。

    但他的注意却控制不住被面前人那双眼睛吸引过去,确实是双好看的眼睛,只是能明显看出其中的浑浊无神,这两点出现在同一双眸子上显得矛盾的很。

    宣穆动了动唇,虽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尽可能地唤一声:“父亲。”

    沈岭垣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他的头往着声音的方向偏了偏,而后伸出手去。

    宣穆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娘亲,瞧着娘亲似是很希望他能同这个男人亲近,那他干脆深吸一口气,一步步上前去,拉上这个男人的手。

    指尖触及到属于孩子的软嫩指尖,沈岭垣顺着向上去抚了抚他的头,又触了触他的面颊,在心中仔仔细细勾勒他的模样。

    他想,等自己死后到了世子面前,总要说的出这孩子究竟生了一副怎样的模样才行。

    “宣穆,有些事得叮嘱你,你许是不能听得太懂,不过不要紧,你牢牢记在心中,等日后你年岁长一长,自然就明白了。”

    宣穆点点头,就在他身边安静听着。

    沈岭垣没说的太深奥,只是又将现在的处境说了一遍,但说的比苏容妘更细致复杂,还提到了几个人名,有的人是可以信赖之人,但有的人却要多留些心防备。

    苏容妘未曾出去,但却听到了其中提起了吴大人。

    想起之前吴夫人对她的亲近与照看,吴家同阿垣有些私交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而这些生疏冗长的名字之中,宣穆自然也捕捉到了吴家:“父亲,那吴尘寂是京都的那个吴大人?”

    沈岭垣点点头。

    宣穆有些欣喜:“我与吴家的吴怀珉相交很好,那他是不是也同咱们一样?”

    “应当是的。”

    吴尘寂的父兄被皇帝弃后惨死,自然是要同他们一起走这条路,若是能将宣穆成功推到那个位置上,那吴家那个小辈若是成事,想来日后也会是宣穆的膀臂。

    宣穆未曾想那么深,只觉得日后还有机会能同朋友重逢,还能做同一件事,已经很让他开心了。

    到底是五岁的孩子,这失而复得般的惊喜浮现在他脸上。

    沈岭垣瞧不见他的神色,但也能从他的语气之中分辨出些欢喜,继续往下说时,语气也更是轻松了不少。

    这边将宣穆不过刚回来,叶听便想办法与京都裴府传消息,第二日裴涿邂的信便递到了苏容妘手上。

    叶听拿过去时多少一些不好意思,不用想就能知道是她给她主子传的消息,即便如今目的一致,但这种擅自行动仍旧是做奴婢的大忌,偏生她那主子好像也不打算瞒,就这么明晃晃让她送信来。

    苏容妘看到信上属于裴涿邂的字迹时,还是稍稍愣了一下,她犹豫着接过来,回过头还宽慰叶听一句:“没事的,你的主子的裴涿邂,为他办事也是理所应当。”

    她越是这么说,叶听越是愧疚,苏容妘干脆拉着她一同坐下,随便问了些旁的。

    “他只送了信,没递什么话来?”

    叶听刚想摇头,但陡然想起传信的随侍似还虽说了一句。

    “主子似说,三姑娘挂念宣穆,才送了信来。”

    叶听原将这句当做是主子的欲盖弥彰,若非是被问了这么一句,还真没想起来。

    苏容将信展开,顺着开头瞧了瞧:“还真是写给宣穆的。”

    只是顺着往下看去,除去前面说了裴三姑娘担心宣穆的话,后面便都是他写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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