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用锈迹斑斑的叉子拨弄篝火时，自制收音机突然发出怀孕母猫般的呜咽。

    他布满冻疮的左手伸向义肢膝关节，拧开暗格取出真空管，插进收音机背面的生物识别槽。

    防空洞顶部的冷凝水滴在真空管表面，凝结成三年前实验室爆炸当天的日期。

    "又开始了。

    "他撕下块墙皮塞进嘴里咀嚼，劣质乳胶漆的苦味让他想起程小雨画室飘来的松节油气息。

    收音机喇叭纸盆正在渗出蓝色黏液，随着杂波频率变换成不同人脸，最后定格为林夏在电梯里穿着研究员制服的模样。

    义肢突然不受控地抽搐，金属手指在地上刻出深痕。

    老金摸到义肢股骨部位的应急开关，却发现那里嵌着枚陶瓷猫眼——与唐果宠物店丢失的展品完全一致。

    当他用猫眼对准收音机调频旋钮时，整个防空洞突然充满婴儿啼哭般的回声。

    "警告，记忆清除程序将于71小时58分后启动。

    "机械女声从通风管道涌出，老金看到自己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倒计时数字。

    他踹翻生锈的置物架，露出后面用血绘制的记忆拓扑图，图表上"史崇文"与"程小雨"的神经链接点正在渗出荧光绿的真菌。

    收音机突然自动解体，零件悬浮在空中重组为全息投影仪。

    老金在光影中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穿着笔挺的白大褂，正将记忆芯片植入婴儿时期的程小雨后颈。

    画面突然跳转到三天前，他看到穿深灰连帽衫的男人从自己义肢中取出数据核心，装进"琥珀亭"料理店的食材运输箱。

    "原来我才是载体。

    "老金扯开脏污的衣领，锁骨下方浮现出与阿杰手背相同的商品编码。

    当他用义肢指尖触碰编码时，防空洞的混凝土墙突然变得透明，三百个记忆试管在虚空中沉浮，每支试管都延伸出神经突触连接着社区居民的太阳穴。

    酸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