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盆里的血水突然沸腾起来，我左眼烫得像是被人塞进了烙铁。

    昨夜从焦尸掌心抠出的金箔正在融解，我爹的字迹在血沫里扭曲成狰狞的鬼脸——这踏马根本不是生辰八字，是端王府暗桩的名册！

    "陆大人改行当神婆了？

    "苏清雪的声音从房梁上飘下来时，我抄起铜盆就砸过去。

    这女人总像鬼似的来去无踪，此刻却蹲在窗棂上，三根冰针正扎进那块青铜鬼面。

    她裙摆下露出半截小腿，昨夜被我抓过的手腕还留着红痕。

    血水"滋啦"炸成白雾，镜心瞳突然失控。

    无数画面在视网膜上爆开：十三岁的我蜷在父亲书案下，看着鬼面人的长枪穿透他胸口，血溅在《洗冤密录》上烫出金箔；昨夜陈司业被灌铜水时，窗外闪过绣金莲的青衫下摆；还有现在——苏清雪手中的鬼面碎片正拼出半张人脸，那眉眼分明是端王府老管家的模样！

    "再看下去要变瞎子了。

    "冰蚕丝缠上脖子的瞬间，我攥住丝线猛拽。

    这女人摔进我怀里时发间的雪松香混着血腥味，她后颈皮肤下那缕红线蛊虫，正朝着天灵盖蠕动。

    铜盆突然"哐当"狂震，血水凝成个倒写的"叁"字。

    镜心瞳的灼痛窜上太阳穴，这是第三个死者要出现的预警。

    "寅时三刻，城南胭脂铺。

    "我抹掉鼻血冷笑，"苏姑娘的冰蚕蛊六个时辰没进食了吧？

    现在赶过去还能喝口热乎的。

    "她指尖银针擦着我耳廓钉进墙里，针尾串着七具青衫人偶。

    我突然想起回溯画面里那朵金线莲花，柳叶刀己抵住她心口："上个月初七，你在陈司业窗外种蛊时，裙角沾了城南朱砂泥。

    "打更声恰在此时炸响，这女人忽然笑了。

    刀刃被她用指尖推开，呼出的寒气扑在我喉结上："陆大人不妨猜猜，第三个死者的心口，会不会刻着你的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