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包扎的纱布,从校服口袋掏出创可贴——印着卡通猫咪图案,边缘还沾着物理课的粉笔灰。
“伸手。”
她说。
肖枫的掌心在她指尖下微微发抖。
当创可贴覆上伤口的刹那,晚风突然掀起器材室的铁皮门,哐当一声将两人困在黑暗中。
柳如烟的后背抵在冰凉的门板上,肖枫的呼吸近在咫尺。
黑暗中视觉失效,其他感官却无限放大:他校服上洗衣液的薄荷香,喉间吞咽的轻响,还有不知是谁的心跳震得铁门嗡嗡作响。
“我...我手机有电筒。”
肖枫摸索口袋的动作带起衣料摩擦声。
“别动。”
柳如烟突然抓住他手腕。
方才包扎的创可贴擦过她的脉搏,像一团小小的火苗,“就这样待会儿。”
蝉鸣声忽远忽近。
肖枫的指尖无意间触到她散落的发丝,丝绸般的凉意从指腹窜到脊椎。
他忽然想起化学课上的焰色反应——此刻血液里奔涌的,定是比钠的明黄更炽热的颜色。
铁门被闻声赶来的体育老师拉开时,柳如烟迅速抽回手。
刺目的夕阳中,肖枫看见她唇角转瞬即逝的弧度,像流星划过他混沌的夜空。
那天夜里,肖枫在物理作业本上画了无数交握的手。
左手虎口处贴着猫咪创可贴,右手掌心攥着颗化掉的金桔糖。
而柳如烟在日记本里夹了片紫藤花瓣,背面用铅笔写着:“5月17日,光速是3×10^8ms,但某些瞬间,心跳比光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