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腕间的胎记开始逆向转动。
起初只是细微的异样,像表盘上卡住的秒针。
首到她端起茶盏时,整条手臂突然痉挛,青瓷杯摔在地上碎成齑粉。
"别动!
"我扣住她手腕,重瞳清晰看见胎记下的齿轮在倒转。
那些暗金色机括咬合处渗出黑血,顺着她苍白的手臂蜿蜒而下。
沈昭却像感觉不到疼痛,眼神涣散地望向虚空:"1943年...公馆地下室...他们在等一个人..."话音未落,她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不是血,而是细碎的齿轮。
那些铜制零件在地上跳动,拼出半个怀表轮廓。
"时空反噬。
"我摸出青铜诏书残片按在她心口,"你的魂魄正在被不同时间点撕裂。
"沈昭却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吓人:"带我去公馆...地下室有面镜子..."琉璃灯突然剧烈摇晃,灯影在墙上投出扭曲的钟面。
时针分针疯狂旋转,最后定格在1943年12月13日。
推开公馆地下室铁门时,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沈昭腕间的胎记己经转得看不清轮廓,黑血在地上拖出蜿蜒痕迹。
"就是这里..."她踉跄着扑向角落的穿衣镜。
镜面布满蛛网状裂纹,每道裂痕都渗出暗红液体。
我正要阻止,镜中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扣住沈昭手腕将她往里拖。
重瞳看见镜面背后是无数交错的时空裂隙,像破碎的万花筒。
"放手!
"我甩出墨斗线缠住沈昭腰际,却被一股巨力拽得向前扑去。
镜面像水面般泛起涟漪,将我们同时吞没。
失重感持续了约莫三秒,等视野恢复时,己经站在1943年的公馆大厅。
水晶吊灯折射着昏黄光线,留声机里放着周璇的《夜上海》。
沈昭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