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静静听我说完,又问:“然后呢?”
我耸耸肩:“没了。”
刘医生笑了笑:“那不用担心了,既然当年都谈妥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再说,你只是被咬了一口,你有什么错呢?”
我下意识摸了摸被咬过位置,淡淡地说:“是啊,我有什么错呢。”
其实故事还有一部分,我没有告诉刘医生。那晚过后,村子里死了一个人,一个比我更无辜的人。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向刘医生咨询一下茉莉的情况。
刘医生眉头紧锁,食指在下巴上敲击着。
“有可能是妄想症吗?”我试探着问。
“你说她不愿意接受检查?什么原因呢?”
“只是说看见仪器就害怕,脑海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威胁她。”
刘医生点点头,反而问起了我和茉莉的关系。我虽疑惑,但并未隐瞒。
我跟茉莉本是同村,从小一起长大。后来茉莉家里出了变故,便搬走了。两年前,我们再次相遇,为了相互有个照应,选择合租。
刘医生笑了,似乎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
“你说你安装了监控,视频还有吗?我想看一看。”
我一愣,那个画面想到依旧毛骨悚然。但为了搞清楚真相,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安全,也顾不得那么多。
我翻出备份文件,递给刘医生,硬着头皮又看了一遍视频。
视频中的茉莉动作十分僵硬,像是对自己的行动浑然不觉。
她在冰箱里翻找了一会儿,捧着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啃咬着。似是没有吃饱,她开始在厨房和客厅中间游荡,还时不时用头撞击着墙壁。
过了一会儿,她从厨房抄起一把刀,缓缓挪到我的房门前。她的头微微歪着,像是陷入纠结。只是片刻后,她又走开了,拐进了视频的死角。
然后就是我走了出来,蹑手蹑脚走到了门口......她忽然又出现在视频中,然后就是我跑出门,她跟了出去。
我仔细地看着视频,不对,完全不对!
“看出来了吗?”刘医生忽然问我。
我支吾着,说不上来。
“梦游状态的人一般动作迟缓、重复,对外界刺激、环境的反应较弱,行动也缺乏逻辑性、目的性,而她则不然。”
“她的行动非常有逻辑,而且你走出来后,她几乎是立刻反应,目的非常明确。”
“看这里,你跑出去后,她的表情完全是自然流露。”
“其实上次听你说是她和警察把你送到医院,我就觉得奇怪。真梦游状态怎么那么容易被唤醒。”
我问:“那有没有其他病因会导致她这种症状?”
刘医生勾唇,若有所思:“她的病,医生恐怕治不了。”
我们对视一眼,心中的猜测不谋而合。
临走前,刘医生再三嘱咐我要小心。回去路上,被人窥视、跟踪的感觉尤为明显,比以往更甚。
窥探的视线忽远忽近,不知是不是疑心作祟。有那么两次,我好似捕捉到了一个影子,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