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膏。
"进屋说。
"他引她往宿舍走,撞见李卫红戏谑的眼神,耳根顿时烧起来。
砖墙上糊的旧报纸哗哗作响,北风正从窗缝往里灌。
"我爸前日去县里抓药。
"林晓梅突然开口,"听说这次高考的录取通知己经开始,县里有人收到录取通知了。
"她盯着煤炉里跃动的火苗,"若是...若是你被录取了..."炉膛里爆出个火星子。
陈建国看着浮在汤面的金色油花,突然想起了去年除夕守岁,晓梅娘把腌了三年的醉枣塞满他口袋,笑着说"早晚是一家人"。
"哐当"一声,李卫红踢翻洗脚盆,惊得两人同时抬头。
"那什么..."他讪笑着往外退,"我去看看腌白菜该翻缸了..."寂静重新漫上来时,陈建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摸到口袋里叠成方块的格子手帕——是晓梅上次包核桃酥用的,洗得发白了还带着皂角香。
"带我去见林叔吧。
"他突然说。
去林家村的路上,霜打的荠菜在田埂边蜷成灰绿色,灌溉站的老水泵结满冰棱。
路过村口豆腐坊时,正在磨豆子的王婶探出头:"梅丫头,这是带女婿认门呐?
"林晓梅羞得要去捂王婶的嘴,竹篮差点打翻。
陈建国忙接住滚出来的布老虎——那是去年看中秋灯会的时候他给她买的礼物,棉布肚子里的荞麦壳沙沙作响。
林家堂屋的条案上供着毛主席的画像,药碾子还在簌簌地落着三七粉。
林父从医书堆里抬头时,陈建国注意到他棉袍肘部磨出的补丁——上个月公社书记腰疼,老人家连夜出诊摔的。
"我想娶晓梅。
"话出口的瞬间,八仙桌下的炭盆"噼啪"炸响。
林母正在串的干辣椒撒了一地。
只见林父那副厚厚的眼镜片上竟然蒙着一层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