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棠将暴露在冷空气中的手缩进袖子里,看着面前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一个答案的男人咬了咬唇。
她说不出那些荒唐的事实。
那本突然出现又消失的白皮书奠定了她往后一生的悲惨基调。
寒风刺骨吹红了路棠的眼,她突然想起六岁在乡下落水的事。
费尽力气攀上池塘边的木桩,浮浮沉沉的绿萍呛入口中,脑海里响起冰冷的话语。
“居然没被淹死。”
出现在石梯上的白皮书让路棠感到十分惶恐,她使出最大的力气将它丢进池塘然后快速跑回家里。
不可言说的情绪蔓延在两人周围。
游珩试探着抓住路棠的手臂,宽大羽绒服下是细得不能再细的小臂。
“别什么都自己撑着,我现在可比以前有用处多了。”
路棠不语,只是垂眸看着那只被冻到血管清晰的手。
她其实是很期待回国遇到游珩的,万一这是她脱离剧情的关键呢?
话语堵在喉中,不断在舌尖打转的解释只能被咽进肚子里。
路棠伸手抱住游珩,从眼眶中流下的泪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她看见吐出的话变成白雾在半空中逐渐透明首至消散。
“游珩,我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环在游珩背后的手被太阳能路灯照亮,戴在中指上镶嵌着红色钻石的银戒闪着寒光。
保姆车鸣了笛。
路棠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脱离游珩温暖的怀抱。
如果不是她通红的鼻尖,游珩只会觉得脖颈处湿热的触感是错觉。
看着不断远去的背影,耳边哒哒哒的高跟鞋声突然停止。
游珩高声喊着路棠的名字,回应他的是从身边快速擦过的保姆车和降下一半的窗口。
左手伸进大衣口袋摩挲着烫金名片,右手覆在落泪的地方轻轻揉捏着。
明明上一秒闪着眷恋的双眸在转向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