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刚一见到夏时曼，上去就扇了她两个巴掌。

    「时曼，你太让妈失望了！你对不起顾景！」

    沈青打开化妆箱，试探着问夏时曼。

    「师傅，让我来为师公化妆吧。」

    夏时曼这才恍然从梦中惊醒一般，一把夺过化妆箱，「滚！」

    「你别碰他！

    「我是他的家属，是他的丈夫，最后一程，应该由我来送他！」

    沈青尴尬地退到一边。

    夏时曼跪在我的遗体前。

    双手颤抖着扶上我的面颊，泪水一遍遍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想凑近亲我，目光睃巡了一圈才在我额头上看到一块相对完整的肌肤。

    「顾景，你能不能睁开眼，再看我一眼？」

    沈青扯她的衣袖，「师傅，你别这样......」

    「出去！」她嘶吼。

    沈青吓得一哆嗦，惨白着脸出去了。。

    我在夏时曼身旁蹲下来。

    看着她为我缝合。

    她手抖得如秋风中的树叶，几次拿起工具，几次掉了下去。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时曼，加油啊。

    我也很想知道，在你的眼中，我是什么样子。

    第11章

    11

    11.

    过了一个小时，夏时曼才将我拼凑起来。

    她献出了此生最好的技术，将那些缝合的部分修饰得全然看不出来。

    不知道的人，一定想不到这是被大卸八块的尸体。

    可在给我的面部修复时。

    夏时曼却愣住了。

    她帮那么多死者修复过面容，整理过遗容化过妆。

    可是为什么。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我微笑的样子？

    她大概是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我的笑容了。

    最后一次分别。

    我们还大吵了一架。

    我的脸上带着对她的失望和悲伤。

    夏时曼忽然站了起来，举起化妆箱摔得稀巴碎！

    一地狼藉。

    就在这时，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通知可以火化了。

    夏时曼一听，死死抱住我的尸体，「你们谁也不许动我老公！

    「谁过来，我就杀了谁！」

    我妈目光呆滞，无声地流着眼泪。

    岳母上前，也拉不开她。

    就在这时。

    江枫从人群中冲了过来，使劲扇了夏时曼几个耳光。

    「为什么？！

    「你不爱他了，为什么还不肯放他走！」

    夏时曼失神地嗫嚅着。

    「我怎么可能不爱他，我爱他，一直都爱......」

    江枫红着眼睛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