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他欣喜若狂。
「乔枝,你怎会在这里?」
语罢又恍惚地喃喃。
「莫非是我在做梦。」
曾经我全心去爱的人,再次相见,心中却再掀不起半点波澜。
他抬手要扶我。
我却起身避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冷静又警惕地看他。
卫洵瘦了太多,也憔悴了太多。
额头上仍旧戴着我送他的抹额。
「本文档收集于互联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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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一针一线,都是我认真缝的。
如今布料边缘因搓洗而磨毛。
即使洗得再干净,穿久了,也难免泛起黄渍。
就像我们之间的五年。
他见我生疏的动作,竟莫名其妙红了眼眶。
「我找了你很久,却没想到你来了燕地。」
我沉默不语。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臂,已然失了君子风度。
「你的腿伤可还好吗?燕地多雨雪,你定是吃了很多苦。来人,去取艾熏炉来……」
我很从容地回答他。
「卫公子,不必麻烦了。」
他一副被利刃刺穿的模样,脸色煞白捂住心口。
「阿枝,你还在恨我。」
平心而论,我该恨他的。
恨他妄下揣测便将我定罪。
恨他薄情,恨我一时错付的情爱。
恨我在乔府苟且偷生的五年。
但最恨的还是那年我向主母磕头换药,最终没能救下我娘的命。
和卫洵退婚以来,我想了很多。
我娘在死前紧紧抓住我的手。
「娘看错了人,蹉跎半生,唯一的骄傲便是有了你。」
她眼泪仿佛都要流干了。
「阿枝,你要找个真心待你的好夫婿,才能不受那些畜生欺辱。」
我不断地做梦。
梦见自己行医救了无数人,兴高采烈奔向我娘,说她的病我有法子治好啦。
她的怀抱很温暖,但梦醒来,唯有泪千行。
如今再见卫洵。
我彻底明白。
爱的反义并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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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的人不知何时被驱散干净。
烛火噼啪一下。
卫洵枯瘦得像条影子,声音轻微地颤。
「阿枝,是我对不起你。和我回京城好吗?你烧掉婚书要和我退婚,我并没有答应,我的婚书还在。和我回去,我们重新履行婚约。我一定会对你好……」
他说到最后,痴狂地握住我的手。
「你给的所有东西我都好好留着,就像这个抹额,我日日都带在身边的。」
我想要挣开,极力控制着语气中的厌恶。
「卫公子,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