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离女神近一点,冻死我也值了。”
两个男孩打闹着从我身边走过,青春真好,连烦恼都透着快乐。
欧阳姝——会是同名同姓吗?
算了,我晃晃脑袋,现在不是想杂事的时候。
三天紧张的考试结束,我感觉每一丝脑细胞都被抽干。
在招待所蒙头大睡一整天后,我买了回去的火车票。
趁着半天空余,我到市场上逛,想买些特产带给舅妈和马叔。
挑来挑去,选了风干牛肉。
虽然有点贵,但这东西便于携带又能久放。
“同
志,一共68块3毛2,您给68块就行。”
我一摸口袋,糟了!
19
“同
志,同
志?”
售货员举着包装好的牛肉干怀疑地看向我。
而我正手忙脚乱地掏遍身上的口袋,尴尬地确定,钱包被偷了。
怎么办?火车票也在钱包里,而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对不起,我钱包丢了,这个——”
我尴尬地说。
售货员露出非常鄙夷的神色,气冲冲地拆绳子。
“没钱就没钱呗,装什么装,尝完所有口味才说钱包丢了,谁信呢。这年头爱占小便宜的人真多。”
我又急又羞,还想解释——
“我替她付。”
身后伸出一双修长白净的手,越过我朝售货员递过去好几张十元。
“国营商店的服务态度应该改进,试吃是你们自愿的,买不买是别人的自由。”
我惊讶地看着这张熟悉的侧脸,真的是她。
售货员被臊得满脸通红,接过钱赶紧把牛肉干递给我。
我笑,这丫头的嘴还是那么毒。
“等我回去就把钱寄过来。”
我提着牛肉干朝欧阳姝笑,十年不见,当初的小屁孩成了数学大神。
“鹤堂哥,以前我吃了你多少罐头牛肉,抵消了。”
欧阳姝背着阳光笑得一脸灿烂。
这也不像冰山啊。
她爸爸是我舅舅的战友,两家是邻居,从小就爱跟在我屁股后面转。
那年她刚读完初中,得知我要去下乡,气得一个月没理我。
上卡车前,我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小丫头还有点失望。
直到车开出一段路了,我才发现她在后面追。
我扑到车尾拼命叫她回去,可倔强的少女抿着嘴,不发一言埋头飞奔。
卡车扬起的灰扑在她脸上,我看到她哭了。
那天她追了很久很久,直到再也追不上。
没想到,这一分别就是十年。
饭馆里,她把肉全往我碗里堆,冒尖了还不肯停。
“考试有把握吗?”
“好了好了,我自己夹。”
我挪开碗点头,
“有七成把握,除了最后一题有点不确定。”
她好像松口气,随即语气轻松:
“行,鹤堂哥说七成那至少有九成,等着做我学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