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忽地微妙。

    突然间，她像是看到什么，愣了一下。

    顺着她的视线，我慢慢回头。

    沈沁棠不知道在阳台门外站了多久，眼尾微微泛红。p>“阿泽，她是谁？”

    她的语气既委屈又撒娇，仿佛她还是被我宠在掌心里的小姑娘。

    我将柯苒护在身后，没有回答。

    沈沁棠嫉妒得眼眶通红，开口说话却小心翼翼：

    “对不起，刚刚听管家说才知道，我又害你受伤了。陆时羽我会处理，上次只是打残他一条腿，我还是太仁慈了。”

    她边说边递上一个保温罐，大拇指处有明显烫伤。

    “我学着做了营养粥，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成功。”

    我没接。

    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落。

    “这么久没来找你，我是去医院封闭治疗了。现在病治好了，不会连累孩子。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能一起迎接他的出生——”

    “打掉。”

    她茫然一瞬，“你说什么。”

    我漠然开口：

    “打掉这个孩子，你的病在窗口期就已经有概率传染给胎儿了，你祸害自己祸害我就算了，别再去祸害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她语气决然，眼神痛苦悲怆，从怀中颤颤悠悠掏出一枚银杏叶。

    那年，沪市的银杏落了满地。

    第8章

    毕业照理，我和沈沁棠中间隔着一人，看似毫无交集。

    可我记得，我们的手，偷偷越过中间的同学，紧紧地牵着彼此。

    笑得像得了世间珍宝一样。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十年感情，只是一次醉酒后的一夜情，你就给我和孩子判了死刑吗？这不公平！”

    我一脚碾碎干枯的银杏叶，漠然问她：

    “沈沁棠，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傻子？”

    “那间房子，是仿造真实的私房菜和会议室装修的吧，只为了接我的视频电话。”

    “你根本没想过和我备孕，σσψ你让我去检测那些病，只是为了和陆时羽睡上一觉。”

    “你骗人上瘾吗？根本不是什么一夜情，你身心游离，欺瞒了我整整三年！”

    “三年里你让我患得患失，总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你才会不开心！”

    我攥紧了拳头，复又松开。

    “公司你自己辞职吧，我已经聘请了新的经理，下周就会接替你的职位上任。与盛周有业务往来的公司我也打过招呼，不会聘用你。沈沁棠，我们到此为止吧。”

    沈沁棠手扶着肚子，蹭地一下往前冲了一步。

    “你疯了，你疯了！你不是周京泽，你不是那个爱我的周京泽！”

    爱他的周京泽？

    我感到无限疲惫，闭上眼，重新递出一份离婚协议。

    “签字吧。”

    “到底是因为谁？陆时羽，还是你身后的女人？”

    “因为沈沁棠。”

    她捂着耳朵尖叫一声。

    良久后，她佝偻着背签下了名字。

    然后又踉踉跄跄逃了出去。

    阳台里只剩下我和柯苒。

    她旋开保温罐，看了一眼，若有所思，“你们之间，一直是你做饭吗？”

    我点头。

    “难怪哟。”

    柯苒把盖子旋紧，眼底流露出对食材的怜悯。

    然后看向我说，“我厨艺还不错。”

    我一愣。

    “嗨，留子嘛，不会做饭在国外岂不要饿死！多做几次就研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