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
「楚清音连圣旨都能造假,区区护膝做不来吗。」
「她那般柔弱,哪做得来这些东西!」
我不柔弱,我身强力壮,我天生就该做这些下人的活。
我讥讽地捏起棋子。
「赢了我,送你。」
他起初不屑一顾,几回合过后,神情严肃起来。
而我漫不经心间,便杀得他片甲不留。
早便说了,裴衍从不是做帝王的料。
他自小没经过悉心培养,其实连皇子都不够格。
可他心高气傲,自负又自卑,怎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从前他能赢,都靠我千方百计让着、哄着,设局让他。
现在,我才懒得费功夫。
裴衍不服气,一连下了几局。
输得一塌糊涂。
他却入了迷,迟迟不愿离开。
9
期间,他想方设法同我搭话。
在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中,他眼中兴味愈发浓厚。
直到深夜,侍卫们终于客客气气送走了他。
见他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
我勾唇,同隐匿在夜色中的身影道。
「今日之事,传扬出去。」
「便说,帝王回心转意,与糟糠妻不离不弃。」
楚清音终于坐不住了,约我去宫中赏菊。
同去的,还有一众贵妇人。
御花园里,她们兜着圈子骂我人老珠黄,痴心妄想。
我不以为意,甚至有些想笑。
这些人翻来覆去也只会骂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
什么容颜,年龄,情爱,她们以为失去这些,便足够瓦解一个人。
可这些攻击于我而言,像念经一样不入耳。
直到拐角处,楚清音拦住了我。
「沈卿戈,你以为散布些谣言,便能坐上那中宫之位?未免异想天开了些。」
「我与你不同,我在他最暗无天日时救了他,我是他年少的光和救赎,他的心只会在我身上。」
「就算他偶尔想起你又如何,像你这样的,后宫里成百上千。而我只有一个,我才是他最后的归宿,才是后宫的主,你永远也替代不了我。」
她漫不经心地折下一枝菊,扔到我脚边。
「劝你收起那些心思,阻碍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她似乎想起什么,捂嘴轻笑起来。
「谁都不例外,谁都,得死。」
她志得意满,目空一切。
我弯腰捡起了那枝凋零的菊。
就在她以为我妥协了时。
我将枝叶簪于发间。
「不,你错了。」
「青梅竹马与糟糠之妻,没有本质区别。」
「我当初逼着他学帝王之道,你便是少年情意,娇俏可人。可你如今逼着他立后,我便成了相敬如宾,善解人意。」
「他已经成了帝王,可是楚清音,后位空悬,你忍得住吗。」
这话如同扼住了她咽喉,楚清音的脸迅速苍白下去。
可还不够。
「你或许还不知道,裴衍的奏章,全都送到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