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羡一愣:「你知道那块帕子?」
「之前偶然瞥过一眼,你放心,我只知道画了个姑娘,没看清。」
我笑了笑:「所以你到底找到她没?」
公孙羡点头:「找到了。」
我笑容一顿:「哦。」
他拿出那块随身携带的帕子,两年时间日夜思念,都已经摸毛边了。
他将帕子展开递过来。
我心里骂他杀人诛心,却还是接过来细细看。
总要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吧。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懵了。
公孙羡眼带笑意看着我,我换了个姿势和角度盯着那画中人。
半会儿,我偏头:「那啥,你权当我自作多情,我怎么觉得这画上的背影,那两把刀,这么眼熟呢?」
「她就是我的意中人,双狂刀草别言女侠。」
8
我与公孙羡成亲的那天,他非常不愿意。
一副死了没埋的模样。
后来我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娶我,实属被逼无奈。
我们成亲的当晚,他就请旨去了边关,一年后才回来。
那段时间我们的相处也是止乎于礼。
后来我因为闲得无聊,常常去后院偷看他练枪,琢磨着偷学两招。
却不想被发现了。
公孙羡是个很好的人,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觉得我这个病秧子学武是痴人说梦。
他知道我在看,于是故意放慢出招速度,让我看清。
我很喜欢这个师父。
他教我使枪,从冬日飘雪到夏日虫鸣,整整大半年。
一套枪法学完,借着醉酒,我们同房了。
醒来后,公孙羡却消失了。
他又去了边关。
我写的家书和送去的东西从来没有回音。
那一刻,我明白了,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我和公孙羡又恢复到从前熟悉又陌生的状态。
又过了几月,公孙羡回府,行为变得反常。
时常望着我皱眉,我看过去时,他又落荒而逃。
我气不过,本着自家夫婿,不用白不用的想法。
把他堵在房间,狠狠欺负了一番。
那天事后,公孙羡靠在我肩上,苦恼的说,有山匪祸世。
听多了,我自然不愿意袖手旁观,于是寻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趁他睡着,换上夜行衣,去剿匪了。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我看着公孙羡:「你……你早就知道我是草别言?」
他摇头:「也没有很早,是在剿匪那天确认的,可惜没找到机会跟你坦白。若是知道你会误会,我才不管什么时机不时机。」
我一时哑然:「那你当时莫名其妙跑去边关,杳无音信是因为……」
「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个三心二意的混蛋,一边藏着别人的画像,一边对你萌动。」
「冷静过后,我准备与画中人告别,放下过往,于是去了陌桑城,那是我第一次遇到她的地方,说来荒谬,当初匆匆一瞥,我甚至都没看过她的正脸,竟记了这么久。天意难为,我在陌桑城发现你可能就是草别言,于是回来后才会处处试探。」
这些话一下子涌来,我脑子发胀。
但心口那密密麻麻的欢喜却骗不了人。
敞开心扉贪玩,马车正好行至丞相府。
公孙羡在车下对我伸出手,我扑进他怀里。
刚站稳,在我们后面的那辆车也停了。
先出来的是公孙雅正,头冠有点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