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更漏声渗过宫墙，许菲抚平太医署特制的孔雀翎大氅，铜镜中映出满头珠翠的陌生容颜。

    赵毅鸣赠的鎏金面具紧扣在鼻梁，遮住了她左颊刻意点画的毒疮。

    "姑娘切记，龙涎香燃至第三寸时，务必让陛下看见玉佩。

    "玄甲卫统领递来药箱，底层暗格躺着支琉璃注射器，"太医院判是靖王的人，但他怕血。

    "许菲指尖掠过箱内鎏金脉枕，忽然摸到夹层中的羊皮卷。

    展开半寸，竟是青州矿工名册，在"陈大牛"的名字旁朱笔批注：癸卯年六月十七，于玉门关服役时溺毙。

    她猛然想起寒潭密室里的氰化钾药瓶——生产批号末尾正是"0617"。

    "许姑娘？

    "统领轻叩门框，"该动身了。

    "晨雾中的太庙宛如巨兽蛰伏，许菲踩着满地霜花迈过螭吻门槛。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她准确捕捉到靖王蟒袍上的双头蛇暗绣，以及太医院判腰间晃动的青铜药壶。

    "草民叩见陛下。

    "许菲伏跪时袖中滚出玉瓶，朝露从瓶口蒸腾成青烟。

    老皇帝浑浊的眼珠骤然睁大："承天顺运佩！

    "哗啦一声，靖王碰翻了案上酒樽。

    许菲仰头首视龙椅："三年前青州矿难三百亡魂，今日特来向陛下讨个说法。

    "话音未落，太庙梁柱间突然洒落纷纷扬扬的纸钱，每张都印着矿工掌印。

    赵毅鸣的咳嗽声适时响起："咳咳...儿臣己请神医验过替身尸骨..."他掀开白布，露出半截漆黑的腿骨，"请父皇过目焚骨时出现的铭文。

    "老太监举着火把上前，焰舌舔舐骨殖的瞬间，焦黑表面竟浮现出金色小篆——正是三年前被驳回的矿具改良奏章内容。

    "妖术！

    "太医院判突然暴起，药壶中蹿出三条赤链蛇。

    许菲旋身甩出大氅，硝石粉遇风自燃，将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