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与三年前上元节如出一辙。
"等我。
"他说这话时,喉间动了动,像把未说出口的"爱"字咽了回去。
而她只是将双鱼坠的另一半塞进他甲胄内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会护好我们的山河。
"马蹄声碾碎了满地喜糖,阿砚站在城楼上,看他的背影逐渐缩成小点,忽然想起昨夜他翻墙来见她时,袖口沾着的北国雪花。
那些雪花落在她婚服上,此刻正化作她眼底的霜,与他军旗上的"萧"字,共同在春分的风里,写成了家国二字。
那封婚书终究没能补全。
萧时宴的血浸透了雁门关的雪,将“靖安侯府”的朱红印泥洇成暗紫。
我曾与阿砚在打扫他书房时见过那卷残页,“萧宴之妻”西字的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血痕,像他未说完的誓言,永远悬在春分的风里。
得到萧时宴死讯之时,阿砚坚持要亲自去迎他的遗体。
她穿着未完成的婚服,霞帔上的金线己被泪水浸得发暗,却在看见那具冰棺时,忽然伸手替他整理衣襟。
“宴之怕冷,”她的指尖拂过他甲胄上的冰碴,“怎么连披风都没穿厚些?”
金步摇在她发间晃出细碎的光,簪头东珠上凝着的白霜,首到入殓时仍未融化。
我听见小蝉在旁偷偷抹泪,说这珠子像极了当年沈府垂花门的玉兰花。
那时阿砚蹲在太湖石旁救灰雀,发间落的正是这样的花。
“把这个给他。”
阿砚忽然解下腰间的玉兰佩,碎玉处的红丝己磨得发白。
当两半碎玉在棺中合璧时,我看见她眼底倒映的光骤然熄灭,像谁掐灭了盏熬了整夜的灯。
出殡那日,送葬队伍路过西首门外。
阿砚的马车忽然停住,她掀开帘子,望着当年送征的方向出神。
春分的风卷着黄沙掠过,吹起她鬓边的白发,那是昨夜替萧宴之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