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光头陈志 本章:第14章

    首先医院没看出什么异常,其次,听老别克的意思,他自已就是这方圆百里最牛掰的神职人员,他都拿哈斯铁尔没办法,更别说我了。

    而且那些树上挂着的人都哪儿来的?肯定不是本地原住民,这里的人本来就少,想把那棵树挂满,屠村都不够,总不能是外地游客吧?

    也不可能,谁家一家几口过来旅游还杀一个助兴啊?

    “我靠,你听!”

    我们还没走到民宿呢,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莫哭,怎么说他也算是能入土为安了噻?”

    我一进门就看见陈志板着腰板坐在凳子上,正苦口婆心地劝老板娘呢。

    而老板娘正在屋里边哭边乱窜,像是把一张一百万的存折藏丢了。

    这把陈小花吓得,把脑袋插在陈志裤腿里面不敢露头。

    “怎么了这是?”

    我和光头站在门口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着白真某根脆弱的神经。

    但我没想到光头这一句话就碰着了。

    只见老板娘目眦欲裂,冲过来狠狠抓住光头:“你说过,你能感受到他的存在,现在呢?你再感受一下!”

    我眼睁睁看着老板娘的手狠狠抓在光头的胳膊上,指甲都要插进去了。

    光头疼的龇牙咧嘴哪儿还顾得上说话呀,不过老板娘也没等他回话,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我怎么感受不到他了呢?”

    不过说真的,这房子里确确实实少了一股阴寒之气,也不知道这对白真来说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她就这么折腾了一天一夜,最后总算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叶尔扎提的家人在他出事后就举家搬走了,现在能为他操办丧礼的只有白真。

    她穿上黑色丧服,裹着白色头巾,第一次真正的入乡随俗。

    老别克为阿依达娜和叶尔扎提主持了他们的丧葬仪式,虽然尸体已经不新鲜了,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走了一下。

    光头算是与叶尔扎提有些渊源,充当了为他洗尸的角色,但干尸也不好真洗,就拿清水意思了一下。

    白真以近亲的身份为叶尔扎提点灯守灵,在下葬时往他的遗体上撒了第一撮土。

    “诶,你演的有点儿过了啊!你跟人家熟吗?”

    光头在我旁边哭得稀里哗啦,我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他瞪了我一眼:“怎么不熟?他救了我一命,我亲手带他回家的!”

    好吧,其实我也有点儿伤感,毕竟是三更半夜看着我们睡觉的鬼,也算是相识一场。

    七日祭的时候,白真按照习俗以遗属身份向光头这个“洗尸人”赠送了一件哈萨克族服饰。

    光头接得很郑重,也就是这一天,我们几个启程离开了可可托海。

    我们已经耽搁了太久,再不回去别人就该以为我们倒闭了。

    叶尔扎提的四十日祭肯定是没法来了,但周年祭还能安排一下。

    陈志这次不用开车了,他把呼呼大睡的陈小花枕在脑袋下面,像当初来的时候一样瘫在后座,但那时候他是肉体健全灵魂残破,现在是灵魂闪耀而肉体虚弱。

    “两位大哥,我入股以后是什么领导,你们还缺啥子?”

    光头哈哈大笑:“哪儿他娘的还有缺领导的公司啊!就咱们仨,谁给谁当领导?我是司机,他是领队,就缺个摄影师!你干嘛不干?”

    陈志一听还挺高兴:“真嘞?我好喜欢摄影噻,看过好多大师作品!”

    “哦呦~啥作品呢嘛,国产还是欧美,自拍还是偷拍?”

    “傻逼吧你!”我忍不住骂了光头一句。

    光头也不在意,踩着油门直奔乌鲁木齐方向。

    第1章

    新订单

    今年乌鲁木齐的八月格外热,我实名建议公交车改名叫“阿不都的移动馕坑”。

    车上的乘客人贴人,挤的像沙丁鱼罐头。

    好在我和光头上车早,坐在了最后一排。

    车子已经走走停停晃了半个小时,光头睡了一路,脑袋跟颗卤蛋似得在我肩膀上滚来滚去。

    估计是车里太热,前边儿有个两三岁的小孩儿一直闹着要下车,闹着闹着突然“啊”的尖叫了一嗓子,那叫一个嘹亮。

    这一声直接把光头吓醒了,他“噌”的一下坐起来,大叫一声:“卧槽!有老鹰!保护陈小花!”

    他这一句全车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孩子的奶奶一个转头,隔着人山人海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小声跟光头说:“冷静,这是乌鲁木齐,不是阿勒泰。”

    光头睡得出了一头热汗,他抹了把汗说:“那就行,我睡懵了撒!太热了诶!”

    我俩今天这趟出来是给我们的旅行社做股权变更,陈志同志铁了心不回家,今天正式入股十万块钱。

    他把钱转给光头的时候,光头还不太高兴。

    “诶兄弟~怎么只有四万呢嘛,你们四川人4和10分不清楚撒!还有让你儿子离我的发财树远一点儿!”

    陈志把陈小花放在办公室的地方乱跑,一脸理所当然得说:“没有错啊,六万块钱不是拿去买枪和子弹了噻~”

    “那我把枪给你,你把钱给我!”

    陈志赶紧摆摆手拒绝:“客气了哈,要不得,就当做社里的公共财产噻,万一以后用得到。”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趟下来我们也算是有了二十九万的进账。

    民宿老板娘在我们回来那天很利落的把钱给我们转了过来,也不知道她以后有什么打算,我也没有过多过问,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我自已还活不利索呢,可顾不上别人。

    “看样子不忙嘛!”

    没等光头和陈志掰扯清楚,门口溜达进来两个人。

    “呦呵,这儿还有个羊,怎么着?吴总这是旅游接不着单子,准备卖羊奶了?”

    领头的男人梳着大背头,拍拍沙发一屁股就坐上去了。

    我看着他就没好气:“公羊哪儿来的奶?你能下奶它就能。”

    这男人叫张峰,是我中学同学,也是我以前的同事,当年就是他说新疆旅游有得赚,我才大老远跑过来的。

    当时这个货做线路销售,我做导游,后来他拉着我说一起出来创业,正好我也想闯一闯,想着创就创吧。

    结果创到一半,张峰说他妈病了,但他把钱都投进公司,已经欠了不少,现在没钱了。

    我见过他妈,挺好的一个老太太,我爸妈在老家不容易,我最见不得这种事儿,当时就从那几个金融网站贷了几笔钱出来给他。

    我想着公司还能赚,救人要紧,欠条都没要。

    结果这个鸟人骗我说他贷款逾期,征信已经花了,不能进行电子交易,让我给他现金。

    我一向不跟兄弟留心眼儿,结果呢,他拿着钱转头入股了别人,还把我们公司的股撤了。

    他现在混的风生水起,我被耍得像个孙子,存款没了,还背了一屁股债,还是光头拿着自已剩下那点儿钱成了我的新合作人,不然这旅行社早摘牌子了。

    张峰看了看我们的办公室:“兄弟,我知道今年这一行不好干,但你换的这个办公室也太寒碜了吧?”

    我冷笑一声,指着他骂道:“这办公室再他妈小,给你停尸也够了,别等我脚挨着你屁股了才想起来滚。”

    他旁边的狗腿子赶紧跳出来:“话不是这么说的,像你这种小社,新疆一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个,我们张总也是顾念以前的交情,想着给你匀几个单子,给你面子叫声吴总,有钱赚大家就都是朋友。”

    那狗腿子长得就像狗,光头也看不下去了:“牲口一样,大人说话你能插嘴呢嘛?长得跟个窝窝馕一样,丢人现眼。”

    张峰皱着两条眉毛:“你们社现在就这种素质?我呢,也是想扶你一把,这有几个团,多少能赚点儿钱,你也别逞强了,接了得了!”

    “球上的话,你扶我?踩我的不就是你吗?有这个装逼的时间,不如把老子钱还了,不想还就把沟子夹紧。”

    我用黑眼圈想都知道这货给不了什么好资源,八成就是那种惯犯组的婊子团或者流氓团,睡司机和领队算轻的,最恶心的是这种人不缠到你把赚的钱三倍吐出去都算烧高香了。

    张峰看我不吃这一套,气得直接站起来指着我骂:“就他妈你这个臭德行我才不跟你合伙干,等着饿死吧你!”

    看着他那个糟心的嘴脸我气就不打一处来,那种浑身发烫的感觉又冒了出来,虽然没有上次那么强烈,但那股狂躁还是直冲脑门。

    “我他妈合伙干你爹!”说完我两步跨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腰带,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我单手拎了起来。

    他横在半空中大叫:“吴燕青你疯了?你敢跟我动手?”

    “闭嘴,我这儿可没监控!”我抓着他的那只手狠狠颠了一下,他大叫一声,隐约传出几声骨头错位的声音。

    那条狗腿子反应过来就想冲过来帮忙:“你放开我们张总!”

    结果没等他过来就被地上乱窜的陈小花绊了个大跟头,光头抬腿就从他头上跨了过去,虚情假意地关怀了一句:“你说你,人家叙旧和你有球上的关系呢?”

    把这两个傻逼挨个扔出办公室,我关上大门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镜子里,我的脸上倒是没有出现上次的纹路,但是两个眼圈又开始变得紫红。

    妈的,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能单手提起一个将近二百斤的大男人了?

    出了卫生间,光头和陈志小心地问我:“没事儿吧?别跟这种傻逼置气啊!”

    “是嗦,这种人迟早被搞垮!”

    我知道他们是安慰我,但事实就是现在的行情越来越差,我们这种没底牌的小社只能捡点儿剩菜,迟早被挤死。

    “咱们得干点儿不一样的,做大众线路活不过明年了。”

    光头表示同意:“对,咱们想点儿新的,要不名字也换一换?”

    “铃铃铃~”

    办公室的老座机突然响起来,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年头还有人打座机?”光头有点儿疑惑,问了这么一嘴。

    我示意他别说话,然后接起电话。

    “你是旅行社吗?”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不像个年轻人,听起来像个大妈,我以为又是个催收的,当场就准备挂电话。

    “我要报团,两个人的。”

    一听这个我挂电话的想法就没了,赶紧热情回复:“您走哪条线路?还是想定制路线?”

    “我这个应该算是定制吧。”大妈声音有点迟疑,看样子不太了解,我估计是一对很少出门的老夫妻。

    这下我更有耐心了,愿意出来玩儿的大爷大妈手里肯定有闲钱,而且只要态度到位,他们也很少出幺蛾子。

    “那您都想去哪些景点?我给你定制一个线路,您看不合适再改,这个都没事儿。”

    结果这大妈却来了这么一句:“我只去哈巴河,别地方不去。”

    只去一个地方?这个要求让我有点儿懵。

    “一个地方?那没法儿玩儿呀阿姨。”

    “我要去那儿找个地方,我知道你们这种生意贵,只要不超过十万都行。”

    十万?!

    “卧槽!”我堵住话筒对光头和陈志说了句:“要来大活儿了!”

    第2章

    孕妇

    “三羊”,这是旅行社的新名字。

    我们考虑了一下几个人的综合形象,正式把陈小花作为旅行社的形象代言羊,特意定制一个小羊logo,还给陈小花拍了组大片。

    不仅如此,陈志还在各个社交平台给陈小花申请了账号,虽然顶着旅行社的名头,但更新的内容都是各种陈小花的生活照,该说不说,比我们这几个老男人可受欢迎多了。

    而上次那位大妈就是我们三羊旅行社正式成立后的第一个客人。

    “嘿乌眼儿,这应该不是夫妻倆,好像是母女。”

    光头把他的电脑屏幕转向递给我,上面是两个客人的基本信息,一位六十岁的女性,叫余月琴,还有一位三十一岁的女性,叫王小梅,都是陕西人。

    母女搭配是常见组合了,也算是好带的类型。

    陈小花已经开始断奶,陈志边喂它草料边说道。

    “咱们真嘞能开价八万?”

    光头也觉得奇怪:“对呀,而且就去一个地方,干了这么多年旅游,我还真没见过这种玩儿法的。”

    我点点头:“确实,我原来还以为是前段时间电视剧太火了,她们想去看看,结果这个大妈说她们要去哈巴河找一座庙,这庙在山里,但是具体在哪儿、叫什么,她都不知道,所以我们要带着她们一路找庙,还要负责带她们回来,这样一来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天,她们之前问过专业的野外探险团队,开的价比咱们可高多了。”

    要说原本我还不是太明白她们为什么愿意开这么高的价,但是在机场见到她们的那一刻我全明白了。

    这一回照例是我和光头开车到机场接机,见到客人的那一刻我俩都懵了。

    “我靠,兄弟,孕妇?没开玩笑吧?”

    只见一位头发半白穿着碎花衬衫的大妈笑着冲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过去帮忙拿行李。

    而跟在她身后的女人竟然挺着一个溜圆硕大的肚子。

    光头表面上维持着假笑,扭头问了我句:“开玩笑呢嘛?你看她那个肚子大成撒了?没准儿一会儿一上车就该生了!”

    我忍不住仰天长叹,合同已经签过了,里面清清楚楚写着老人、小孩、孕妇及特殊疾病者不建议参与行程。

    我也很无奈。

    “我还问过这老祖宗一嘴,她是一点儿没提啊!难怪人家不愿意接她们这个生意,这他妈谁敢接?”

    我们表面上不露声色,走过去把她们的行李都接了过来。

    近距离一看,这孕妇王小梅状态更差,五官浮肿脸色暗淡,宽大的孕妇装下露出的两节小腿也有明显的水肿,一双脚应该是肿得太厉害,只能穿泡沫洞洞鞋。

    这姐状态可太差了,我瞬间觉得八万一点儿都不贵,这钱我现在是真不敢赚。

    这孕妇姐姐上车的时候很费劲,我和光头赶紧搭把手把她扶上车,但是余大妈连忙制止:“这可不能帮,她就得自已活动活动到时候才好生。”

    我们干笑了一下也没接话,她好不好生我们倒是不在乎,主要是怕她现在生。

    车子开往酒店的路上我就开始跟她们说明这件事的严重性:

    “二位,现在这个情况我得说明一下,事先余阿姨没有跟我说其中一位是大月份的孕妇,而且王女土的状态明显不适合出来玩儿,实在是太危险了,您看这样吧,已经产生的车费房费我们没有办法退回,但是后续的我们都给您退,怎么样?”

    我说得虽然委婉但是也非常明确了,这时候这余大妈就不乐意了,她一拍大腿:“不行!我好不容易找到愿意带我们去的,我现在已经过来了,说什么也不能回去!”

    她一头灰发被紧紧扎起盘在头顶,两只眼睛勒成了吊梢眼,说话的时候两条眉毛几乎要竖起来。

    我苦哈哈地解释:“阿姨,不是我们不想接,是不能接,您看这位姐姐这个状态,感觉随时都能生产,您让她遭这个罪干嘛呢?”

    余大妈瞥了我一眼:“你个大男人懂什么?我们就是来这儿生孩子的!别的地方我们还不去呢,说了你们也不懂,我闺女啊!之前生过一个,这儿不行!”

    她指了指脑子的位置,一脸恨铁不成钢。

    “眼瞅我女儿女婿岁数大了,就指望这一胎了,我有朋友告诉我,那哈巴河山里有个庙,只要拜一拜,生出来的孩子又结实又聪明,我们这是知道晚了,要不早就来了,但是人家说了,只要赶在孩子出生前就行!”

    她一脸庆幸,说完回头指了指王小梅:“你这次可争点儿气!我一个人好不容易把你拉扯这么大,还找了个好亲家,你别给我掉链子!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说出去别人该说我余月琴这辈子白活了!”

    王小梅靠在座椅上,面容疲惫,她点点头说:“妈,听你的吧,折腾完这一次我再也不想折腾了。”

    “大姨,这是两码事儿……”

    我还是不准备答应,结果这大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两只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亮的发邪,她直勾勾盯着我说:“我给你十万,我查过了,我们可以签那个免责声明!”

    这时靠在一旁休息的王小梅也出声劝我:“你就答应她吧,不然她又不知道去打听别的什么法子。”

    余大妈一听这话一下就甩开我的手腕,回头就在她女儿王小梅胳膊上拍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话?不知道好歹的白眼儿狼!”

    王小梅挨了这一下也没说话,闭上眼开始休息,臃肿的身体随着车辆的移动一晃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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