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跪在静苓身旁,不敢言语。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腿脚已麻,才听到头顶传来森严的声音。
“朕问你们两个,为何违抗父命,不愿婚嫁?难道真如他们所说,你们有不臣之心?”
静苓不卑不亢,抬头作答。
“父皇明鉴,女儿绝无不臣之心!实是不愿盲婚哑嫁,与驸马成为一对怨偶,那岂不辜负了父皇的一片心意?”
皇帝又问我。
“书棠也是这样想的?”
我抬头对视他深幽的双目,回答道。
“皇上,臣女不仅和静苓公主所想一致,还认为,当如宋羽大人所说,女子之才,不应困于一方院落。兴国安邦,不应只由男子在外打拼,女子同样可以做到。”
“非臣女和静苓不愿婚嫁,而是一无心悦之人,二有胸中抱负。此心此念,唯有为国为君分忧之情,绝无其他想法!”
皇帝注视了我良久,才缓缓道。
“你和你的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朕承过你母亲的情,大荣也受过你母亲赠与的恩惠。”
接着,他起身背对着我们。
“你们总爱比照宋羽,口口声声说胸有抱负、为国分忧,只有一张嘴不行,得拿出成果给朕看。”
“朕只给你们两年时间,你们二十岁时,若无与朕谈判的资本,朕便会亲自赐婚!”
那天晚上,我和静苓相互搀扶着回了寝宫,彻夜未眠。
因此事,父亲为我定的婚事在皇帝的干涉下作罢,他气急败坏,将怒气都撒在柳清荷身上。
待我听到柳清荷欲与父亲和离时,已是一个月后。
柳尚书虽疼宠这个女儿,却无法理解她的做法,劝不成便只剩责骂。
“这段姻缘是你自己要死要活求来的,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怎得又要和郡王闹?”
“你一个女子,和离了又怎样?儿女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住在柳府吧?府里的姑娘们还要名声不要?”
柳清荷早做好准备面对流言蜚语,毅然决然搬出郡王府,也未回尚书府,直接住在了静棠女学里。
她正在进行她的革命,我和静苓亦是。
迂腐的老臣们总是如秋日里的蚂蚱,上窜下跳。。
他们想方设法想困住我和静苓的脚步,当关外的戎部来朝上贡,并提出和亲的想法时。
他们立即请奏要皇帝将静苓公主送往戎部和亲。
静苓怎能束手就擒?在接待宴上,她一脚踢翻案几,厉声质问老臣。
“大荣较之戎部,可谓国力昌盛不知凡几,而几位大人不仅无大国风范,还对戎部奴颜婢膝,你们是何居心?”
“一个贫瘠小部落,也敢肖想大荣的嫡公主,你们也配?!”
戎部使者当场面沉如水,拂袖而去。
几位老臣则面色如墨,对上皇帝意味深长的眼神和皇后冷冷的目光时,讪讪低头,坐如针毡。
戎部虽是个游牧部落,地势荒瘠,但骁勇善战,汉子们性子皆如炮仗似的一点就燃。
故而在戎部使者回程后,便以静苓公主冒犯戎部为由,对边关发起侵犯。
并扬言,若是大荣能在三个月内将静苓公主送去戎部,便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