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预约好领离婚证。
楚心怡残破地躺在小区外的马路上,脸色苍白。
我蹙眉,可她却以为我在心疼她,扬起淡淡笑意。
“阿远,我不疼的。”
楚心怡的手耷拉在地上,一动就龇牙咧嘴地喊疼。
我好心帮她叫来家庭医生,没有麻药直接接骨。
清脆的响声过后,楚心怡痛苦地尖叫。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委屈,“阿远,你怎么不抱抱我哄哄我?”
从前她最怕疼,每次打针都至少要哄半个小时。
我依稀记得,她流产那天,瘦弱的身躯躺在大床上,看得我心脏绞痛。
于是我不再念叨着想要一个孩子,而是许愿楚心怡平平安安。
我没有言语,而是让她上车。
楚心怡眼底闪过惊喜,她讨好地问。
“阿远,你原谅我了。”
我嗤笑,转动方向盘。
“楚心怡,今天是我们领离婚证的日子。”
我送楚心怡去最近的美容院,让人把她打理得体面点。
毕竟是要领离婚证,也算是件人生大事。
楚心怡不情不愿地被人请进化妆间,她死死盯着镜子里的我。
眼泪不停地哭花底妆,化妆师无奈地看向我。
我丢掉手里的烟,慢慢走到她面前。
“楚心怡,这条路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你背叛我的时候,没有想过后果吗?”
她咬着唇瓣沉默,双眼红得像兔子一样。
我的心塌陷,拿着纸巾帮她擦干眼泪。
楚心怡爱美,却有点懒,所以她经常缠着我帮她画眉毛、涂口红。
简单的妆容,我也能上手。
我掐着楚心怡的下颌,帮她描眉。
楚心怡发怔地望着我,眼睫颤动。
“阿远,你好久没帮我画眉毛了。”
其实也没有很久,只是割舍这段感情太痛,让楚心怡产生了错觉。
距离上次帮楚心怡画眉,不过是一个月前。
楚心怡认真地盯着我的脸,她不再抗拒。
涂口红时,她自然地噘起嘴,就像从前那样。
我把口红放在她手边,“自己涂吧。”
她失望地低头,拿起口红涂好。
走出美容院时,她拉紧我的衣袖,不情愿地说。
“阿远,我们之间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我掰开她的手指,然后点头。
“楚心怡,等会儿拍照的时候,记得体面点。”
她的眼泪又要掉下来,可我假装看不见,继续往前走。
开车去民政局的路上,楚心怡平静地看向窗外。
她指着某个喷泉说,“阿远,你还记不记得有次去广场约会,我们被喷泉淋湿。”
记忆浮现,和楚心怡刚确定关系那会,我没有钱带她去高档地方消费。
所以每次约会,都会选在广场或者湖边。
那天我和楚心怡在广场租好轮滑鞋,你追我赶地玩闹。
经过喷泉时,忽然炸开水柱,我慌忙脱下衣服罩着楚心怡,可她还是被淋湿。
我心疼她在寒风中打冷战,自责地低头。
可楚心怡主动抱住我,安慰道,“没关系的,阿远,我们未来会好起来的。”
我拼了命地工作,想要给楚心怡更优渥的生活条件。
但我没有发现,这段感情开始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