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袁非霭 本章:第30章

    “你撒谎。”宋问生声音很轻地打断他。

    他把蛋糕放到桌子上,低下身子像条小狗一样把脑袋蜷缩在袁非霭的胸前,很委屈地道,“你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

    “自从他来以后你好像特别累,他还把你惹哭了。如果可以的话就不要再想他了,一想到他你肯定又会难过的。想点开心的事情吧。”宋问生趴在他身上,放缓声音安慰他。

    袁非霭从他的怀抱中脱开,让他坐到床边,叹着气开口,“小宋,你明天回医院检查一下吧,今天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

    “不要。我不要自己去医院,你陪我好不好?”宋问生得了便宜就卖乖贴到袁非霭身边去撒娇。在袁非霭没看到的地方舔了一下嘴角。

    “好。那我明天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过现在我有点累了。谢谢你的生日蛋糕,我想这个生日我这辈子都会很难忘。”袁非霭轻笑了一声。

    “谢谢你帮我打了我前夫。”

    宋问生看着他那个脆弱又漂亮的笑容,心颤动了一下。由于家世的缘故,从小到大他见过很多漂亮的人,交往过的情人中漂亮的不可方物的也不胜枚举。可他看到袁非霭的时候,突然就有一种被深深吸引的感觉。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心,让他不自觉地围绕着转。

    像是有种魔力一般,带着从灵魂深处而来的不可抗力。

    “好,我就在隔壁,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来找我。”宋问生看着他眼下的疲惫,轻轻抱了他一下就退出房间了。

    寂静的房间内终于又剩下袁非霭一个人了。

    他走到桌子前端着蛋糕咬了一口。眼泪狼狈地往下掉。

    用袖口擦眼泪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上学的时候老师教过他的,遇到难题的时候先空过去,先做后面的,想想说不定就有思路了。

    他如此决绝地把陈徊赶走,几乎用掉斩断他们缘分的力气,他甚至许愿陈徊能找到爱他的人。许过愿以后他又开始后悔,如果真的找到了怎么办。

    可是就算把陈徊留在身边,这一次的空他依旧填不上。回到他身边也只会像以前一样。他是带着问题走到这个城市的,在没找到答案之前他不能回去。虽然他还没思路,但他知道如果不想再像以前一样就必须得做出改变。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当袁非霭浑浑噩噩地起床时,宋问生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留了短信说是学校临时有事,需要早点回去。还说很感激袁非霭昨天的收留,之后会找机会单独感谢他的。

    袁非霭给他回了个电话,确定了他的身体无碍以后还是嘱咐他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联系他。

    宋问生在电话另一头打趣说想他了也可以联系他吗。被袁非霭骂了几句以后挂断电话。

    在生日那天过去以后日子又回到了从前,陈徊看起来还是那个陈徊,偶尔会出现在袁非霭的世界是因为财经新闻。西装革履的男人照片会让人眼前一亮。

    袁非霭的生活也并无波澜,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在除夕夜的日子跑到宋问生他们寝室吃了顿火锅,喝了酒以后揽着宋问生的脖子问他是不是真的想做那个游戏,甚至夸下海口说以后一定让他赚的盆满钵满,就交给他吧。

    宋问生看着他喝红的脸觉得特别有意思,在他裹着大衣打地铺睡得熟透的时候,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偷偷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新的一年过得极快,大家好像都有自己的轨道,各自生活不再有交集。

    只是偶尔夜晚里也有人会发出或长或短的叹息,感叹幸好思念无声。

    【作家想说的话:】

    想看be的宝可以把这个当结局了,但这篇我还是会按照我的想法写he的,我的写作习惯是坏开头一定要配he的,要不然这个坏的开头就没意义了,不破不立嘛。相信我一下,我一定能把之前所有的伏笔收回来,写一个让大家都能满意的结局(自信掐腰)这枚戒指我一定得让狗徊给小袁戴上!

    一点一直被爱着的痕迹

    四月中旬,当城市道路两边的树枝抽芽时,袁非霭突然萌生了想要去陈徊母校走一走的想法。他放弃了步行和打车,找了辆旧自行车,骑到那个陈徊和winson合影过的桥上,风景甚好,干净的河流从上游流淌下来,桥边甚至还有一点点未化净的冰,路过的行人穿着不同季节的服饰。黑色白色或者灰色,将这座现代化极高的城市点缀的有种不通人情的孤寂。

    袁非霭看着远处颇有年代感的建筑,站定脚步对着远方的高塔拍了张照片,在相纸吐出来的瞬间伸手甩了甩。手一抖,相纸从桥上飞下去了,飘到桥下的泥土上。

    他想了想,把自行车停在桥边,只身跑到桥下,还是想把那张相片捡起来。

    他没什么美学天赋,那可是他为数不多的照的好看的照片。

    路过桥下的时候有一群学生正在对着河岸写生,他驻足看了一眼。想起之前同陈徊在中央公园也曾遇到过一些写生的学生……但最后也是闹了个不欢而散。

    他小心翼翼地从桥下走过,生怕打扰到他们。年初的时候他又染了黑发,冷风袭来,刮乱了他的发丝,他忍不住咳了一声。有个顶着画家帽的大胡子男人,回头与他对视了。那人看起来像是学生们的老师,时不时指导一下正在作画的学生。

    那人在看到袁非霭的一瞬间愣了很久。

    袁非霭以为是自己影响到他们了,捡起相片的瞬间拢了拢发丝就要拔腿离开。却被大胡子男人跑过来叫住。

    他莫名其妙地回头,却听到大胡子气喘吁吁地问了他一句,有没有认识过一个叫Maz的人。袁非霭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大胡子却像是很惊喜一样感叹了一句真是非常神奇。

    袁非霭害怕他是异国他乡的人贩子,没搭理他就要走,却又被大胡子拦下。他说自己是陈徊的大学同学,曾经见过袁非霭的画像,所以对他这张脸有印象。

    袁非霭顿觉有趣,他和陈徊在一起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竟然会画画。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他又想,不对,自己是知道的。陈徊在高中时候就给他画过简笔画,只是被他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大胡子是个自来熟,对着袁非霭唠叨了不少他们大学时候的事情,袁非霭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更多时候是在听他说。大胡子说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很喜欢的姑娘,那姑娘好巧不巧地喜欢上了学金融的陈徊,她跟陈徊表白的时候陈徊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回去就要结婚了。那姑娘不死心,说是想看看他心上人的照片,陈徊说没有照片,但却拿出来了一幅画。

    大胡子笑着说当时除了有点感激他以外还觉得他很有趣。于是他开始留意陈徊这个人,发现他闲暇的时候不是在图书馆学习就是坐在学校的角落里画画。机缘巧合下他认识了陈徊,出于学美术专业的本能他十分好奇陈徊拿着的本子里每天都在画什么东西。

    陈徊起初对这件事极为排斥,根本不愿意把本子给他看,但一来二去发现他这个人没什么敌意以后倒是真把那沓画拿给他瞧了一下。

    那一整沓画里原来只有一个人。

    而这个人现在就站在他面前。

    大胡子挠着头说因为见过太多次所以才会印象这么深刻。他还说当时陈徊举着画问画上的人跟他长得像不像。还没等他回答就听到陈徊又解释到,在他的国家里有一种说法是,命中注定步入婚姻殿堂的人眉眼之中总有相似之处,他们管这个叫夫妻相。

    袁非霭怔了一瞬,问道,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大胡子说,他当时觉得陈徊挺有绘画天赋的,劝他来辅修一下艺术类。但陈徊拒绝了他,他说,他这辈子就只会画他男朋友这一个人。

    袁非霭递了根烟给大胡子,自己也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心思游离地怎么点也点不着,是大胡子看不下去了帮他挡了一下风他才缓缓将手里的烟点燃。

    春寒料峭,袁非霭却觉得他的心仿佛变成了一片落叶。大胡子的话则像是一阵风,让他的心被吹起来,怎么落也落不下。2长褪〈咾啊?姨制作

    拿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他想,陈徊在问自己跟他像不像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呢?他是怕听到那个不像的答案,所以才着急向大胡子解释吗?

    烟草淡淡的苦味在袁非霭的嘴里弥漫出来,他想,好远啊,那份隐秘的爱意隔了好远好远,好多好多年以后才在一个外人嘴里娓娓道来,再次见到的时候早已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了。

    袁非霭笑了一下,眼眶有点红了。如果能再回到那个时候就好了,他一定告诉陈徊,他们长得才不像,也没什么夫妻相。

    但他们有两个孩子。一个像他多一些,一个像自己多一些。

    在袁非霭整理好情绪以后他跟大胡子又聊了一些才作别。走之前大胡子让他有机会给陈徊带一句话,就说这些年非常感谢他的帮扶。离开时袁非霭拿到一个美术馆的明信片。是陈徊作为朋友出资帮大胡子开设的,这些年属于只进不出的完全亏本买卖。

    陈徊作为出资人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只出于私心在美术馆的角落里陈列了一点他自己的画。大胡子对袁非霭说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抽时间去看看。

    袁非霭没多停留,骑上那辆破自行车向着美术馆的地址,冷风扑在他脸上,但他毫不在意。他真的好奇,陈徊都画了他些什么。那种情感真的复杂异常,他按捺下所有的情绪,只是将身下的自行车越蹬越快。

    到美术馆门口的时候他的鼻尖已经被风吹红了,他搓了搓手,往合十的手掌里吹了口气,早知道今天要走这么远就该多套一件大衣的。

    他推门进到美术馆里的时候,美术馆的负责人也震惊了几秒。无他,只是对这张脸太过熟悉了。除了今年以外,以前每个季度她都会收到几张来自w先生的画,内容大抵相似,灵感都来自眼前这位。

    美术馆的负责人是个黑头发的东方面孔,在愣然几秒以后笑着招呼袁非霭。一边把他往楼上引,一边问他是不是袁先生。袁非霭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墙上裱着的都是些他有点看不懂的油画。

    走上二楼的时候一幅挂在角落里的画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幅画虽然完全没画脸,但光看个身形和构图他也知道画里的人是他。那张画里的每一个元素他都异常熟悉。白色的浪,旗袍和红底高跟鞋。

    乍一看和谐漂亮,可作为当事人的他回忆起那天都做了什么就欣赏不起来了。他摸了一下鼻子,颇为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没再看一眼。

    在负责人的引导下他坐到二楼的沙发上,那人从不示人的储藏室里拿出了一本被精心裱起来的黑色收藏夹。袁非霭接过递给他的咖啡,简单翻开那些画看了一眼,看到了很多很多熟悉的片段。

    比起挂起来的那副有些色情逾矩的画,这些多半是以生活中的小片段作为灵感,画中的他自己总能表达出一些平时里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情绪。这些小小的细节都被记录下来,封存在没人发现的异国角落里。

    收藏夹翻到最后一页,袁非霭看到一幅熟悉的画。是那年在教室里陈徊画给他的简笔画,很简单,现在看起来甚至有一点粗糙。那张带着褶皱的纸都有些泛黄了。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轻声对他说,w先生每年都会抽空来看一下这些画,以前这些画都是在另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展区挂起来的。

    “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能见到您。”那女人声音里带着一点惊喜。

    袁非霭抬眸,沉默了几秒问道,“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为什么不把这些画收藏在国内呢?”

    女人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问出这种话很诧异,随后笑着道,“w先生说放在国内展出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虽然揣度这些有些不太礼貌,但我觉得他应该是非常爱袁先生您的,是害怕有其他人会透过这些画觊觎您。”

    “但他又说,您就像是星星一样,天生就应该在聚光灯下,让其他人仰慕。”

    袁非霭端着咖啡的手颤了一下,差点把杯子摔了。

    有毛病吧,陈徊。

    “还是把那幅画摘下来,把它收起来吧。”袁非霭顶着通红的脸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唯一一幅对着女人授意道。

    “这张我拿走了。他要是想要回去你让他自己找我要吧。”袁非霭离开美术馆的时候将那副泛黄的简笔画抽出来塞进兜里。

    走出美术馆骑上自行车的时候,袁非霭心里五味杂陈,就连骑回家之后还是有些心神不宁惴惴不安。躺在床上以后率先打断思考的是他发烫的身体。

    也许是另一个国家的气候确实不适合他,当天晚上他发烧到四十多度,吃完感冒药以后到头就睡。一动不动,说像个死人都不为过。

    【作家想说的话:】

    下一章田螺姑娘要来伺候媳妇儿了

    和女儿一起照顾生病的老婆

    陈徊当天晚上就收到了关于袁非霭生病了的消息。

    从袁非霭离开他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在默默了解着对方的近况。平时他基本上不过问,通过购物记录就能知道对方的近况。

    彼时他正盯着窗外结网的蜘蛛瞧,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跟蜘蛛也没什么区别,阴暗地爬行在城市的角落里,偷偷织网把心爱的人缠起来让他离不开自己。

    虽然残忍恶毒,但行之有效。

    陈徊想了一下袁非霭生病以后的样子,琢磨了几分钟还是安排了两个小时后出发的行程。

    他回家取了两件袁非霭以前穿过的衣服放到包里,路过陈淼淼房间的时候嘱咐了一句要在家照顾好妹妹。

    陈淼淼抿了一下嘴问道,“爸爸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陈徊停下脚步,低下头问了她一句:“有这么明显吗?”

    “是要去见妈妈吗?”陈淼淼戳穿了他的心思。

    陈徊挑眉,看着陈淼淼的眼神便洞悉了一切,笑着问她,“要不要跟爸爸一起去?”

    陈淼淼眼神一亮,没多说一句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陈徊看着她小跑过去的身影心里涌起一阵歉意。他的女儿很优秀,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什么事都不用操心,是他最爱的人在最好的年纪送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

    但此情此景却让他莫名想到清宫剧里被皇帝厌弃的妃子,带着子女去养心殿外请安,战战兢兢地讨帝王欢心……

    陈淼淼收拾得很快,背上她小鸭子的包戴上黑色的小帽子跟在他身后,比起以往的成熟,现在散发出的期待才像个小孩子。

    “走吧淼淼,爸爸带你去找妈妈。”陈徊抱住她,坐上来离开A市的私人飞机。

    飞机行驶在万米高空之时,陈徊看到陈淼淼向窗外望,两条小腿一前一后地蹬,兴奋地睡不着觉。

    陈徊看了看她,于是也顺着她的眼神往窗外瞧。

    夜晚的高空上可以很清晰地望得见灯火阑珊,一条条闪着明灯的路交错相连,仿佛城市的脊骨,漂亮得不可方物。可一旦人的心中有所期待,再美丽的风景仿佛也入不了眼。

    陈徊领着陈淼淼下飞机的时候,冷风瞬间席卷而来,吹得人鼻尖发凉,陈徊把围巾裹在陈淼淼身上,像是放芭比娃娃一样把漂亮的女儿放到车后座。

    汽车驶向袁非霭的住处,在开锁进屋的前一刻,陈淼淼诧异地问道,“爸爸,你哪来的钥匙呀?”

    陈徊拿着钥匙的手悬在半空,想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又想这样教育女儿似乎不好,于是他打岔说,淼淼你看我们俩现在像不像电影里的特工。

    特工今天晚上的任务是偷偷照顾好妈妈。

    进屋以后父女二人动作都很轻,陈徊开了楼下的灯,帮陈淼淼换上了她带来的小拖鞋。二人顺着楼梯上楼,在袁非霭卧室门口停下。

    陈徊停下脚步,安静的房间内他只能听到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你妈妈在房间里。”

    陈徊压下门把手,进到卧室里,步履很慢,走到被微弱床头灯照射着的欧式大床前,看着柔软被子里熟睡的人,心像是找到了属于它的港湾。

    那人的身子很瘦弱,呼吸声音微弱,侧着身子窝在被子里,披散着的黑发挡住他的脸,白皙的手臂攥着被角,看上去睡得并不踏实。

    陈徊坐在床上,用手拨开他的发丝,露出袁非霭那张烧红了的精致面孔。

    他看着那张脸,心里犹如海啸一般,额头贴上袁非霭的脸,滚烫的温度传过来,陈徊瞥过床头摆着的剥开但没按照说明书服用够量的胶囊,拿来水把袁非霭扶起来喂他吃药。

    起初袁非霭根本不配合,后来陈徊索性把药含在嘴里嘴对嘴给他喂了进去,喂完嘴里含着水又帮他渡了一口。

    陈淼淼站在床边上默默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淼淼去帮爸爸洗条毛巾。”陈徊拍了一下陈淼淼的肩膀。

    小女儿像是只小鸭子一样步履慢慢地去了洗手间。

    屋子里只剩下陈徊和袁非霭两个人。陈徊低头看了一眼脸上发烫陷入昏睡的人,用指尖轻轻拨开他的发丝,把他往怀里搂紧了一些。

    思念从男人的身体里不自觉地散发出来,像是一场暴雨,将每个细胞都杀死了一遍,在见到爱人的面孔时又抽枝发芽重活了一遍。他用手捧起袁非霭的脸,轻轻在上面落下了个吻。

    “快点好起来吧,要不然我赚这么多钱给谁花。”陈徊看着他的脸,语气轻得像片羽毛。

    陈淼淼拿来毛巾的时候看到陈徊正在动作轻缓地为袁非霭换衣服,把脱下来的外衣叠的板板正正,换完睡衣以后把他塞进被子里,外面又裹了层毛毯。

    “谢谢淼淼。”陈徊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盖在袁非霭的额头上。

    袁非霭仿佛感受到有人在碰他,发出了一声呢喃,像是小猫呓语。

    站在床边的父女相视一笑。

    “走吧淼淼,咱们去给你妈妈做点早饭。”陈徊领着女儿走到厨房,二人很默契的沉默着,陈淼淼虽然岁数小但懂事得超乎常人,几乎是陈徊一个眼神她就能会意。

    父女二人坐在餐区的桌子前包馄饨,陈徊教得细致,淼淼学得极快。

    “爸爸,妈妈会想我们吗?”陈淼淼低着头,盯着摆好的小馄饨瞧。

    陈徊想了一秒,“会。他很爱你。”

    “你妈妈生你的时候吃了很多苦,那时候我不在他身边。”陈徊低沉着嗓音,又道,“他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孩呢,但他把你照顾得很好。”

    “算了,你妈到现在也不算成熟。”陈徊轻笑了一声。

    “我和你妈妈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上了大学那几年出国没见过面,再后来见面的时候你都三岁了。”陈徊回忆起很多年前刚回国的时候,他事业在起步期,当他收购了袁氏夫妇以前的集团时几乎是立刻就去找了袁非霭的下落。

    那时候袁非霭带着女儿,在邻居大娘的撺掇下去相了几次亲,对方都对他很有好感,但在知道他有个女儿的时候又开始推脱了。陈徊得知时差点气晕过去。

    后来他出高价“收买”了邻居大娘,让她把自己介绍给袁非霭。这才有了后来袁非霭带着女儿搬回以前的住所和之后的一切。

    说起来,他和袁非霭在一起的这些年,有很多有意思的巧合都是他一手制造出来的。

    “那爸爸在国外的时候有想妈妈吗?”陈淼淼把胳膊放在桌子上,睁大眼睛看着陈徊。

    “当然了。爸爸也是快毕业的时候才知道妈妈生了你,要是早一些知道的话就不出国了。”

    陈徊看了一眼窗外,漆黑如墨的星空上偶有两颗散发着白光的星星。他透过窗户往外望过很多次,那时候他对袁非霭的情感很复杂,有爱也有恨。星星就像是他的漂流瓶,诉说了很多爱意,但他又偏执地想,传达到了就行,别让那人察觉到自己爱他的端倪。

    可他不知道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爱意实在是太容易被冲散了,大大方方的宣之于口尚且会被时光冲淡,更何况他的三缄其口。

    “在爸爸心里,你妈妈永远最重要。”陈徊轻声叹息了一句。

    不知为何,这句话他总能在其他人面前能轻易说出来,可每次面对袁非霭,就像是嘴上粘了封条一样。

    “行了淼淼,把这些冰起来就够了,够你妈妈这段时间吃了。”陈徊把小馄饨冻进冰箱里,带陈淼淼去洗了脸。

    在把一切收拾好以后陈徊领着淼淼回到袁非霭的卧室,把她抱到床上,让她挨着袁非霭睡一会儿。

    躺在床上的袁非霭只觉得身前一暖,一个柔软温暖的小身体贴到他胸前,让他舒服得不想起来。

    在睡梦中,他感觉到身后贴着一个男人的胸膛,有人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几口。

    “谁啊……小宋吗?”他发出的声音虚弱,潜意识以为是宋问生的恶作剧。

    男人声音不悦,从他耳畔传来,“是你老公。”

    “老公……陈徊?”袁非霭睁不开眼睛,意识模糊地问着。

    “真出息啊,还记得你老公是谁。”陈徊有点生气地掐了他屁股一把,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个吻痕。

    “想没想老公,嗯?”陈徊贴着他的脸问了一句。

    没得到答复,他自己也觉得无趣。干嘛跟小病号计较呢,他又没清醒。

    “老公…我难受…”在陈徊贴在袁非霭身上几近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冒了这么句话。

    男人几乎是一瞬间惊醒,拿了桌子上晾好的温水给他喝。

    “要喝凉水…不要喝热水…”袁非霭蛮不讲理地撒娇。

    陈徊无奈只得把温水在两个杯子里串凉,一边串一边用嘴吹。

    “睡一觉就不难受了,下次出门别穿那么少了。”知道他听不清陈徊还是唠叨了几句,“不在我身边的时候自己照顾好自己。”

    袁非霭喝完水以后又睡了,父女俩一前一后地抱住他,让他非常有安全感,很快就进入深睡。

    凌晨五点,陈徊带着睡眼惺忪的陈淼淼又坐上回家的飞机。坐在飞机上看窗外半明半暗的天空时陈徊问她,要是想的话可以留下来再陪妈妈几天。

    陈淼淼摇头拒绝了,“爸爸你不是说过吗,我们应该尊重妈妈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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