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个很恶劣的人,之所以跟人打赌招惹陈徊就是因为有把握让陈徊喜欢上他。他趴在桌子上亲陈徊,夕阳下朝着他笑,还故意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弹吉他。
世事难料,陈徊最后当了他老公。
他坐在那儿,意识时而清明,时而混沌。坐上飞机飞往异国他乡的旅程映在脑袋里,上一秒,陈徊站在雪地里看着他。下一秒,他想起宋问生向他告白,意识像是被雪拔透一样清明起来。
他想起自己跟宋问生说过的,“直到我来到这里,循着他当年的轨迹,才知道他做这些要下多大的勇气……”
他看着宋问生的眼睛,问着,“你知道他是怎么样才赚到几千万帮我还债的吗?”
宋问生摇头,疑惑地看着他,窗外的雨声阵阵,他们坐在高档餐厅里听着悠扬的大提琴声,像是跻身在上流社会的两个不问世事的贵公子。
袁非霭把头贴在窗户上,望着窗外的雨说:“像牲口一样,藏起自己的聪明才智,变成没有喜乐的动物。把自己当成棋盘上一颗不起眼的棋子,不带感情的搏杀。”
那趟横跨大洋的旅途不是为了散心,而是为了去见一见以前的陈徊。了解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跟他做一样的事,去学他的思维,看他的处事方式。
那一刻,袁非霭宛如坐到棋桌前,被陈徊手把着手走在棋盘上。飞跃时光的界限,陈徊站在市光里的每时每刻,告诉他,搏杀高位者的方法往往不是硬碰硬,也不是兜圈子。而是藏起你的利刃,正大光明地靠近,让他放松警惕,直至一击必杀。
但藏起你的杀意不容易,要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
恶劣的心思不可怕,浅薄愚蠢的表象也不可怕,你要学会利用他们,让坐在你对面的对手看到你的弱势,看到你的低劣蠢笨,一旦他掉以轻心,就是你最好的反击机会。
袁非霭抬头,突然睁开眼睛,对着身前抽着烟的Winson道,“公冶,你会下国际象棋吗?”
“你还有闲情逸致想让我陪你下棋?”公冶承看着坐在那儿的袁非霭,吸了口烟,想着刚才出去追小孩的陆博怎么没回来。
下一瞬,一阵不算大的枪响声传来。Winson身子一顿,几秒钟后,他突然发觉小腹处传来痛意。
他低头,看到白色的衬衣被血水浸透,血花如同撒墨一样在衣衫上绽开,以不可预估的速度扩散着,他怔怔地抬眼,看到袁非霭手放在袖子里,隔着衣袖握着一把消音枪。
“国际象棋里有一种开局叫后翼弃兵。”袁非霭缓缓站起身,用枪口对着他的脑袋,“简单讲是把后棋前的白子主动喂给黑棋吃。”
“你绑架我打我在先,如果我没想错的话,我现在这样,应该叫正当防卫吧。”袁非霭疼得嘴角只抽,他脖子后面还插着被捅进去的钢管,疼得不敢动脖子。
“你觉得我蠢,是因为我一直想让你觉得我蠢。”他对着地面吐出口血,走到Winson身前,用枪口对准他的额头。
开车在路上的陈徊急得发慌,临城郊的每栋楼都疯狂地寻找着。他电话又响起,“喂,找到车的位置了,刚才有个孩子报警说见到你老婆了。”
“他似乎是被人要挟绑架了。你别冲动,我们的人已经往那边赶了,应该马上就能把他救出来。”
“把地址给我!”陈徊声音拔高,在看到地址位置时额角一跳,那位置离他极近,不到三分钟就能赶到。
【作家想说的话:】
至此这篇文的闭环完成,小袁反杀Winson用的计谋和狗徊在游轮上扳倒看不起他的高层用的是同一套,浅薄的讲对应的是国际象棋里的“后翼弃兵”,用自己的缺口为自己谋的有利的开局。
他去国外并不是只是散散心而已,他走过徊走的路以后学会了很多东西。这种看似败狗的伎俩是他以前作为袁小公子不屑于用的,但正是因为走过徊的路他才能设身处地的体会他当时的想法。徊本来就是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只要有招能使能给他老婆孩子挣钱他都用,哪怕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我写这篇文用的手法也跟这个技俩差不多,只不过惯常讲叫先抑后扬。你看,徊和小袁两个人刚开始都是以坏的性格入局,但是越看你越会发现,他们也许不是好人,但都是鲜活有自己性格的自由的角色。他们不再是我手底下死板的文字模板,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决定是爱还是离开。
你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
袁非霭盯着捂着裤子疼得在地上打滚的Winson,他扶着自己的后脖子,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用枪口指着他,缓缓道:“别动,再动我就还打你。”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Winson哀嚎着在地上骂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站起来抓袁非霭的头发。
袁非霭后退一步,想再补一枪,但看他瘦胳膊瘦腿的怕把他打死,只得收了枪在他腰间踹了一脚,正中Winson的伤口,把他踢倒在地上,疼得一动也不敢动。
“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其实上一次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防备你了……”袁非霭看着他趴附在地上的身影,忍着疼擦着鼻血。
“我排查了家里和手机上,都没找到什么。所以我猜测你在我车上动了手脚。我还没来得及处理,你就找上门来了。没办法,我就只能将计就计了。”
袁非霭顿了顿,看着Winson痛苦扭曲的面孔,平静道:“如果你在抓到我的时候就杀了我,也就没有这些后话了。”
“但你这么想折磨我,肯定不可能直接杀了我的。”
看着他脸色失去血色,袁非霭不想再多跟他废什么话了,低下身子用Winson的手机报警,沉默着低下头,用枪抵住他的额头,耳边响起他在游轮上弹奏的那首钢琴曲,行走在琴键上的细白的手指现下被血染红,那些传出清脆悠扬的琴键噼里啪啦地掉在袁非霭的眼前,谱写出一段让他沉吟的乐曲。
他叹了口气,“可能没有这些变故,我会变成比你更糟糕的人。”
“换作以前我可能会杀你,但现在我不想添这么多麻烦。”袁非霭低头,见地上趴着的人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厥过去,再不找人把他抬走说不定就真死了。
袁非霭看着他沾染着血的双手,想到自己持械伤人这件事追究起来也难辞其咎。他将枪放到Winson手里,握着他的手打算对着自己来一枪。
一会儿再在枪上覆盖上自己的指纹就行了,他握着Winson的手瞄准自己的肩想。
“袁非霭你干什么呢?”
刚准备开枪,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吓得他身子一抖。一转头,对上陈徊病号服外披着大衣的身影。
陈徊看着他用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心跳漏了一拍。在走近些看清楚他身上的伤痕时烫得他神情一阵慌乱。
“谁干的?是他弄的吗?”陈徊扑过去把他揽在怀里,看着他衣服粘上血迹心底揪成一团,仔仔细细地检查他身上的伤口,看到他鼻下和嘴边都有没擦干净的血,脖子后面插着的钢管子,周围散着一圈淡淡的血迹,触目惊心。
不敢想象在没见到他的这一小会儿,他究竟遭了多少罪。这可是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宝贝。竟然被人这么对待。陈徊一路上悬着的心落下,变成酸麻的疼感。
“走,快跟我去医院。”陈徊把他抱在怀里,扫过一眼地上的人,拖着他的身子往外走。
陈徊会不会觉得他死性不改?
顾不上他手中掉下去的枪,在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男人就已经猜到了来龙去脉,恨不得捡起来再对着地上人补几枪。
“会怀疑到我身上吗?我会被抓起来吗?”袁非霭回头看了一眼,脖子撕裂一样痛,疼得他直呲牙。
“不会有事的。”陈徊把他抱起来,快步跑到车里,开车门把他放到副驾驶,嘱咐他不要靠着车背,转身自己上车开车。
袁非霭起初还老老实实地坐在车上,过了一会儿看陈徊一直沉默不语着,以为他跟自己生气,小心翼翼地靠到他身边,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小声开口问,“你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了吗?”
陈徊摇头,抬手拨了一串号码,在电话接通的一刻,只是淡淡地开口问袁非霭,“他死了吗?”
“没打到要害,我走的时候还有气。”袁非霭从陈徊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忍着疼点燃了塞到嘴里,企图麻痹痛觉。
电话那边的人笑了一声,隔了几分钟才道,“刚才接到一个小孩子来报案,另一个犯罪分子在路上被我们堵截,已经抓到了。”
“被打的一个丧失行动能力,正送往医院治疗。其余的事情我会处理妥当的。是去是留,都看你的意思。”电话另一侧的声音停顿了一瞬,在等陈徊的答复。
袁非霭仔细琢磨了一下,尾句越听越不对劲。他看向陈徊,透过他冰冷的眼神,察觉出他隐匿在一吐一息之间的杀意。
袁非霭拧起眉头,“不要……”
陈徊伸出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又将手指顺下来摸了一把他的眼角,心疼地擦拭了一下,对着手机道,“不用,先放着吧,等我回头自己处理了就好。”
听他说完,陈徊挂掉电话,看到袁非霭正转到另外一侧趴在车窗前点烟抽烟,眉头因为伤口疼痛而拧起来,他头发凌乱蹭了一身泥污,像是在外面流浪被打的小野猫。
袁非霭把烟头顺着窗户扔出去,扔出去的瞬间便被雨水浇灭了。他盯着窗外流动的雨水瞧,分散着注意力不去在意身上的疼痛。透过湿淋淋的玻璃反光,他看到陈徊的脸上方才短暂显露出一刻的狠戾已荡然无存。
“过来。”陈徊叫他转过来对着自己。袁非霭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脸,像是犯错了一样。陈徊心一软,用右手把袁非霭揽到自己怀里,让他枕在大腿上。
“我只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葛罢了……也不想给你添什么麻烦。”袁非霭趴在他膝间看他,眼神和雨水交杂在一起,湿漉漉的,像被雨淋湿的犬类。
“有什么麻烦的。”陈徊看向前方,语气很轻,“你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只要你想……”
“不要……”袁非霭摆手,小声道,“我不需要他付出什么代价,只是不想再让我生命中的任何一个重要的人跟他扯上关系而已。”
说完,他费力的撑起身,在陈徊等红灯的十几秒中轻轻动手捂住他的耳朵,唇齿交缠,嘴对嘴送了个吻上去。雨水声被隔在耳外,陈徊听到他们接吻的声音顺着骨髓传达过来,粘腻但上瘾,他看着袁非霭闭着眼睛,鼻尖屏住呼吸,将嘴里带着薄荷烟味的小舌头伸到自己嘴里乱探。半刻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独属于他老婆的讨好方式。
“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好大的雨……”袁非霭亲完后枕在他膝上小声嘀咕着。
“很快就要停了。”陈徊笃定地看着眼前的车窗,低头对他道,“别怕,就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下。”
“疼不疼?”
问完没回答,他看到袁非霭伏在他膝上昏睡过去了。
下车以后他把外衣脱下来盖住袁非霭的身子,把他抱进手术室,担心地在外面等着,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他也仍忐忑不安。袁非霭拿着枪指着自己的样子在他脑内盘旋,至今心有余悸。不敢想象要是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他知道被枪打过是什么滋味,这个笨蛋甚至有可能因此死掉,他自己还浑然不觉。
一个小时后,袁非霭被从手术室推出来,打过麻药之后他还要昏睡很久。陈徊原本宽敞的双人病房这次真的变成双人了。他静静坐在床前,盯着袁非霭熟睡的面孔看了很久,躺在床上安静呼吸的小东西,脖子和腹部因为划破而裹着白色的纱布,内脏受了点伤需要好好静养。
在此期间,他都会好好陪着袁非霭的。
【作家想说的话:】
马上就要完结啦,然后会写几篇快乐的瑟瑟番外~谢谢宝宝们的评论,以及永远爱你们!
操一顿就好了(肉渣)
病房外,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步履不停,穿过医院长廊上的人群,向着楼层角落里的安静病房走去。
“这两口子可真能折腾,这回还到医院开上双床房了。我跟你说,他那个老婆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好像有弑夫倾向。前几年拿刀把陈徊给捅了你记得吧,当时还是我帮着联系的医院呢……”男人边走边说。
“还有,你知道陈徊这个畜牲前几天跟我说什么吗?”男人口中话题一转。
女人笑了一声,“他都吃安眠药自杀了,说出什么鬼话都不奇怪。”
“他说他求我。”
“这不是兴师问罪来了嘛?妈的我就知道他还对上一次给他窃听器的事儿耿耿于怀呢。”男人扶额,有点无奈道,“你出的昏招,还要我给你兜着。”
“忍忍吧段二公子,谁让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女人拍了一把他的肩膀,站在门前清了清嗓子,站正敲了敲门。
屋内的陈徊听到敲门声放下手里正在剥着的橘子,把袁非霭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起身开门。
隔着半堵墙,来人站在门口有说有笑的。
“老公,谁来了?”袁非霭眨了眨眼睛,他的脖子还没好利索,动也动不了,只能提着身子向外看。
女人踩着高跟鞋率先一步走进来,脸上挂着笑容,走到袁非霭的病床前,“好久没见,今天特地请假来看看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QQ﹕群⒎⒈0⒌⒏﹤⒏⒌〉⒐0﹁追﹤更?本文
袁非霭抬头,看到杨宏娜熟悉的身影,她笑着把捧着的花放到桌子上,毫不见外地坐在他面前的凳子上,“来,给我看看你脖子上的伤口?”
她话音刚落,袁非霭看到有另外一个男人跟在陈徊身后。那男人气质很出众,宽肩窄腰,一身黑色的夹克衫和做旧的牛仔长裤,头发细碎蓬松,面容英俊,眉宇之间带着几分从容自信。
“可真行啊,我就姑且当你们这是情侣装了。”男人站在陈徊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小夫妻笑着开口。
“屋里要是待不住你就滚出去。”陈徊冷冷瞪了他一眼,自己拿着屋子里的另一把凳子坐下了。
他把凳子搬的离袁非霭很近,低头给他扒另一半没扒完的橘子。
袁非霭张着嘴,眼巴巴地等着他把橘子瓣送过来。
坐在一旁的杨宏娜觉得稀奇,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俩之间没那么剑拔弩张。越看越稀奇,忍不住调侃道:“哟,和好了?”
陈徊抬眼看袁非霭,拿着橘子的手停在半空,他看到袁非霭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因为受伤的缘故疼得呲牙。
“没事吧?”陈徊关切地开口,眼睛里的担忧恨不得溢出来。
“没事。”袁非霭从他手里把橘子拿过来,把脸贴近了他一些开口道,“没有扯到伤口。”
“这位是……你朋友吗?”他目光指向眼前的男人,小声问陈徊。他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位,不停盯着瞧,却又实在想不起来。
袁非霭以为自己声音很小殊不知被人听了个正着,男人走到他面前,面带笑容徐徐开口:“不记得我了吗?你的身份证还是我帮着办的呢,前些年搬家我也去过。”
袁非霭灵光一闪,想起确实见过他,自言自语一般,“有好几年没见过了……”
“事业越爬越高自然得避嫌了。”男人倒是不避讳,言语之间带着直率:“他不能喝酒你知道吧,他刚回国那阵,我还帮他挡过不少酒。”
“你们搬回现在的房子以后的第一个情人节,他送你的玫瑰花还是我帮着扎的呢。”
“你们是……夫妻?”袁非霭看了看眼前的二人,突然想起陈徊确实跟他提过,杨宏娜去年结婚,丈夫是个高官的儿子,与他是旧相识。
“是,但私下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他叫段逸春,是在邮轮上真正和陈徊谈生意的人,我只是个在中间传话的。”杨宏娜小声在他耳边道。
袁非霭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抬眼打量了一下段逸春。
男人对上袁非霭的视线,脸上露出个从容的笑容,把手递过去,“小陈夫人,我叫段逸春,很高兴认识你。”
陈徊皱着眉头一把将段逸春伸过来的手打掉。
“他伤还没好,你别用没洗过的手碰他。”陈徊把袁非霭的两只手捧过来,看向段逸春的眼神里带着若隐若现的醋意。
段逸春颇为无语,出言笑侃道,“瞧你那死德行,等哪天你老婆说无聊你都得把脑袋摘下来给他当球踢。”
陈徊不仅没生气反而转过头问了袁非霭一句,“那老婆现在无聊吗?”
袁非霭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抱住陈徊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眼睛里的笑意很温和,看得在场二人皆是一愣。
在他们的印象里,袁非霭永远阴郁又暴躁,眼神里一直写着偏激,从来没像今天这般温柔娴静过,那些爱意倾泻,仿佛全部洒在他身上,让他变得生动柔和,坐在那像是幅笔墨淡淡的油画。
段逸春和杨宏娜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之前还告诉袁非霭过段时间会去他家里拜访,让他好好养病。
袁非霭腿骨折还没养好,只能坐在床上挥挥手跟他们告别。在人走后,他又把身子挪回来看刚才解了一半的数学题。
陈徊坐在他身边一声不吭地盯着他,动也不动。袁非霭又写了好几道题才发现他好像有点……生气了?
“怎么了老公?”他伸手去晃陈徊的胳膊。陈徊只看着他,也不说话。
“生气了吗?”袁非霭把脸凑到他面前,像逗他玩一样隔一会儿亲他一下,有时候将吻落在鼻子上,有时候则是嘴角。
过了一会儿,陈徊像是被他哄得没脾气了,一抬眼,用带着委屈和薄怒的眼神与他对视,沉默片刻后开口:“他比我好看吗?”
袁非霭疑惑地皱眉,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刚刚离开的段逸春,他咧着嘴角想了一下,倒真把二人在脑海里比对了一下。
“好啊,你个吃里扒外的小婊子,还真比较上了。”陈徊见他沉默不语,气得咬袁非霭的鼻尖。
“没有没有。”袁非霭被他咬得一痛,揉了揉鼻子摆手,心里却存了想要逗陈徊的心思,“就算他长得比你帅,身材比你好,我也还是喜欢你。”
“一个帅哥哪能比得上老公对我的十年情谊。”袁非霭往他身上靠,看着他逐渐难看起来的脸色忍不住笑出声。
“你傻呀,你真信了?”袁非霭拍了拍腿让他把手伸过来,陈徊顶着一张醋意满满的脸不情不愿地把手慢悠悠地伸过去。
在他的手指伸到袁非霭面前的时候被一口含住。湿漉漉的触感从陈徊的指尖传来。陈徊低头看着,床上穿着病号服的小美人眼神湿润地模拟着平日里给他含鸡巴的样子舔他的指尖,舌尖经过的地方都被舒服地照顾到。
“还生气吗?”袁非霭红着脸看着他蓝白条纹的单裤上顶起一个小帐篷,昭示着熊熊如火的欲望。
陈徊看着他通红的精致面孔,强忍住把他按在床上操的念头,低声回答,“还是有点生气。”
“那我给老公口一下,老公能消气吗?”袁非霭想要把手伸到他裤口里摸他已经如柱般粗硬的阴茎,舔了一下嘴唇,像是还沉浸在刚刚的勾引里。
“身体还没恢复就这么骚。”陈徊躲过他的触碰,用带着欲望的眼神扫过他的身体,那眼神带了很浓重的爱欲,像是用目光将他扒光了猥亵了一遍,反问道,“为什么故意气老公?”
袁非霭被他勾的身体发烫,虽然动弹不得,但身下已经软成一滩春水。
他顺着陈徊的话回答,毫不羞涩地展露欲望,“因为欠操啊。”
“老公操一顿就好了。”袁非霭动了下胳膊废力地揽住男人的脖子,在他耳畔小声低语,像是个会勾人的小猫。
dirty
talk鸡巴拍嫩穴病房被拽头发内射到翻白眼
陈徊看了一眼他打着石膏的腿,以及躺不下只能窝着的脖子以及门外时而掠过的人影有点哭笑不得。
“真这么想挨操?还是哄我玩的?”陈徊把他的抓回来,放在自己硬得发烫的阳具上,一双眼睛炙热地望着他。
“想把老公哄好……也想挨操,老公已经很久没跟我做过了。”袁非霭用手心隔着男人的裤子感受着滚烫的硬物早就有些心猿意马了。
像是火上浇油一般,他开始细数以前被丈夫上得直哭的场景,“老公是觉得这里不安全吗?可是以前老公也跟我车震过,把我放倒在车座上肏到流血丝……还有在公园给我下面塞跳蛋,在没人的凉亭跟我做,当时我还怀着孕呢……”
“喜欢老公抱着你的肚子干你吗?”陈徊被他的话勾的欲火烧身,想起他大着肚子被自己压在外面干得直哭,拽着乳尖蹲在冰冷的长凳上骑着他的鸡巴上自己干自己的逼,当时他还很恶劣地开口说不潮吹喷水不让下来,最后放下去的时候屄里的水都淌干了,半坐在长椅上屄里直流精,想着他已经怀孕了也不用避讳,浊精骚尿都敢往他两口小穴里招呼,当真是让他过上了精盆尿桶一样的日子。现在想来可真是坏透腔了。
陈徊看着他的脸,心里阴暗地想着,跟男人过日子有什么好的,不仅要疼得丢了半条性命一样怀孕生孩子,还得像母狗一样不停被老公日大肚子。
袁非霭大着肚子的时候身子最软水最多,脾气阴晴不定但性欲大得出奇。他拖着笨重的身子叫自己起床,每天清晨挺着嫩屄往自己脸上坐,将嫩软的馒头屄抠出水来往自己嘴里填,有时还要红着脸不情不愿地讲“老公早晨好,请老公喝淫水。”
每次说完他的脸都会红得像煮熟的虾一样,随后用手掰开嫩逼给他看,看完以后才能将骚水喷出来给丈夫喝。
男人喝得不满足就会张嘴咬他的阴唇,或者干脆伸手扇他的逼唇,直到这口嫩逼的主人听话地哭着淌出更多让男人满意的淫水。
“喜欢老公像公狗一样干我。”袁非霭红着脸,低下头将精致漂亮的面孔隐没在长长的刘海下面。
“那你是什么,是喜欢挨操的小母狗吗?”陈徊掐住他的下巴,嘴对嘴亲他,跟先前那种温柔缠绵不同,此刻的舌尖交缠男人侵略性极强,把漂亮柔和的妻子亲的喘不过气,直捶他的胸口。
“是……是小母狗。”袁非霭哆嗦着声音回答他,脸上温热的宛如红霞,看向他的眼睛里都能牵出丝来。
“真想拽着你的头发操死你。”陈徊脱手起身,收敛了一下溢出来的欲火,准备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清醒。
总不能真在这把老婆给操了,袁非霭腿上还打着石膏呢,哪能真欺负小病号。
他进卫生间时鸡巴翘得跟个棒槌似的,开着水龙头洗了把脸,身下的欲望还是没消磨,想着左右也是独立卫生间干脆撸出来得了。可他还没脱裤子,一关手龙头,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抽泣声。
陈徊手上动作一顿,赶忙跑到病床前。只见病床上那个黑色头发的大美人眼睛里噙着泪,正坐在床头呜咽着。
“怎么了,宝宝?”陈徊心悬起来,凑上前去捧着他的脸问道。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袁非霭抬着他模糊的双眸,哽咽着开口,“以前每周都做的……”
说完袁非霭觉得有点委屈,想着之前自己说过要追求他的,可是没想到这么难。原本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印象就不好,万一他要是不喜欢自己了,那这副样子在他眼里得有多自甘下贱啊。越想越难过,他抱着被子小声说:“你可不可以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