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吁，请大家重视女孩子的教育问题，不要因为性别和封建观念，剥夺女孩子读书的权利。”

    刘香花双手紧握，神色激动，扭头和李珍对视，婆媳俩相视一笑。眼眸中闪烁着光芒，她们为陈书宁骄傲。

    王二秀目光灼灼，压低声音对陈洪江说：“闺女小时候家里条件差，没有供她读书。现在想起来，我都悔得睡不着觉。

    洪江，咱们俩最少还能再干十年，存点钱，留着让孙子、孙女读书。不求孩子有多大出息，长大以后日子能轻松点，别像咱们俩这么累。”

    陈洪江低头，轻声应道：“二秀，孙子孙女不用咱们操心。你把身体养好，多陪我几年。”

    王二秀笑着点头，扭头看向李宝珍：“宝珍，还是你有远见，你家满意学习不错，有希望考上大学。”

    “满意没谷子学习好，谷子考上沪大，我们家满意能考上大学，就算我烧高香了。”李宝珍感叹道：“凤萍总算熬出头啦！”

    “爱国，厨房有西瓜，你拿过来。”陈锋头也不回，开口吩咐道：“书宁为咱们家争光，切个西瓜，请大家伙吃。”

    “知道啦！”陈爱国红光满面，挤出人群，钻进厨房。

    “一个西瓜不够吃，我回家拿两个。”陈二赖起身，喜滋滋往外走，走到高希望身边，弯腰轻声嘱咐：“闺女，你在这里等我，爸回家拿西瓜。”

    高希望目光不离电视屏幕，点头应道：“爸，叫我妈过来看会儿电视，凑个热闹。”

    “你弟弟妹妹岁数小，动不动就哭。”陈二赖眼睛一转，笑着说：“我回去换你妈，让她过来看电视，我在家看孩子。”

    杨凤霞拍了陈二赖一巴掌，催促道：“二赖子，快让开，我看不见啦！”

    陈二赖蹲下来，抱怨道：“你就是有福不会享，大江和书意日子好过，要接你过去享福，你就是不去。”

    “我住不惯，在家里多自在。”杨凤霞翻了个白眼，语气透着得意：“孩子要上学，书意白天要去公司，大江全国各地跑，不经常在家。那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害怕。”

    陈明理声音沙哑，压着嗓子说：“奶奶您不诚实，上次您还跟我说，姑姑家换了大彩电。姑姑日子过得好，您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

    “明理这名字没起错，这股敢说敢干的劲像书宁。”陈万全凑过来，嬉皮笑脸的说：“嫂子，你跟我们说实话，书意和大江日子过得红火，你得意不？”

    杨凤霞中气十足的说：“得意！”话锋一转，反问道：“万全你家日子也不错呀！大平说，你们打算盖新房，有这回事不？”

    陈万全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说：“有这么回事。国栋二十了，眼瞅着要说媳妇，不盖房怎么办？不仅要盖正房，东西配房我也要盖，大丫二丫带孩子回来，有地方住。”

    陈万林竖起大拇指，笑着说：“老九，大哥佩服你。”

    “你佩服我干啥？小琴她们两口子多孝顺，我还羡慕你呢！”陈万全瞪大眼睛，关切的问道：“小琴是不是快生了？”

    陈万林笑呵呵的说：“下个月的日子，你大嫂已经进城了。我们也没想到，小琴这么大岁数，还能生孩子。”

    “这话说的……大哥，小琴怀孕，王山比你们高兴。”

    这些年王山跑遍大小医院，为调理好身体，吃过的药能用卡车拉，一直都未能如愿。没想到他放弃之后，竟然有意外之喜。

    “我们也高兴。”陈万林急声说道：“王山对福妞很好，吃穿不缺，还费心费力供她读书。小琴她婆婆也没少出力，孩子从小就是她带，看得跟眼珠子一样。”

    陈爱军拍着巴掌，大声提醒道：“大家先别说话，听书宁说。”

    主持人用柔和的目光，看着陈书宁，继续问道：“你考上清大之后，村里有变化吗？”

    “周镇长一直申请资金，想要重建各村小学。我们兄妹考上清大之后，这笔款项顺利通过。我结婚那年回村里看过，读书的女孩子明显比以前多。

    参加工作后，初中校长遇到我，邀请我回母校看看。母校变化很大，教室比以前宽敞。我和二哥的照片，贴在公告栏里，上面还有我的简介……”

    番外

    （二）

    “以我们当地的教学条件，能出两位清大学生，出乎所有人预料。”陈书宁悄悄擦干手心的汗水，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说话也随意很多：“我的经历鼓舞很多女孩子，埋头苦读，通过学习改变命运。”

    主持人收到导演提示，不慌不忙问道：“参加高考前，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成为女性榜样？”

    “其实我一直想成为女性榜样，通过我的经历，去影响更多的女性。有段日子，我想学法律，帮助弱势女性。告诉她们，我们生下来不是为了洗衣服做饭。我们可以有理想，并且为之拼搏。”

    “你放弃学习法律，转头去搞科研。是谁影响你，让你改变想法？”

    “是我的恩师，张继光教授。”想起那段回忆，陈书宁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参加高考前，我先生请张教授出试题，帮我提高成绩……”

    “bibi……”

    传呼机爆鸣，邢芳草收回目光，低头看清楚那条信息，脸色骤变。

    她扑到电视旁，抓起电话，拨通号码：“大姐，邢有志找到你了？你也太不小心啦！我费尽心思才摆脱他，你在干什么？”

    “芳草，妈得了重病，没几天好活。我不愿意看见爸，但我不能放着妈不管。”

    “咱们姐妹挨打时，她管过吗？你和小妹被逼着辍学，她为你们求过情吗？她是帮凶，帮着邢有志迫害我们。你怎么那么糊涂？”

    邢芳草面目狰狞，再用几分力气，手中的电话筒就会变形。

    “他们那么大岁数，女儿都不在身边，儿子也不孝顺……”

    “如果不是我花钱请律师打官司，你早被前夫打死了，怎么可能离开京市？你那个烂赌鬼丈夫谁挑的？大姐，我再警告你一次，收起你的烂好心，不然我不会再帮你。”

    心中怒火滔天，目光落在电视上，听到陈书宁侃侃而谈，邢芳草心情平复一些。

    “你能过上好日子，全靠我全力周旋，给你找了位好丈夫。再让我发现你联系他们，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能让你嫁给齐主任，就有办法让你收拾东西滚蛋。”

    邢芳草挂断电话，拨通另外一个号码。

    “小妹，大姐知道你的住址吗？”

    “她不知道，我给她寄东西，都是留隔壁批发市场的地址。二姐，怎么了？”

    邢芳草暗自松口气，带着怒意说：“她背着我，偷偷联系邢有志。我真庆幸咱们姐妹不在同一座城市，大姐不知道我的地址，就算她被邢有志找到，也说不出咱们俩的下落。”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语气透着无奈：“大姐总是想当好人，好心放错地方，早晚会惹出麻烦。二姐，这段日子我不会联系她。这个号码，你换掉吧！”

    “嗯。”邢芳草眉头紧蹙，挂断电话。

    身后传来开门声，灯光骤然亮起。一位中年男士脱下皮鞋，面带疲惫的走进来，身体陷进沙发里。邢芳草换上一副笑脸，走到他身后，为他揉肩。

    电视里传来清脆的女声：“我参加工作后，一直资助偏远地区女孩子读书。我女儿懂事以后，问过我一个问题。她说，妈妈你为什么把钱给那些姐姐花？”

    “我说，她们想继续读书，可是家里不支持。妈妈节省一点，就能帮她们走出困境。我女儿听不太懂，但是从那一年开始，她把零花钱都存起来，让我去帮助那些女孩子……”

    “这人谁呀？”

    邢芳草语气温柔，笑着解释道：“陈书宁，青年科学家。”

    “芳草，你平时不爱看访谈节目，今天太反常了。”

    “我们俩认识，她是陈家村人，我下乡插队时和她打过一架。”邢芳草眉眼含笑，目光变得柔和：“当年我高考落榜，想要复读，家里不肯出钱。她帮过我，帮我坑了个傻子。”

    “我想起来了，你提过这事。媳妇别揉了，你坐下看电视，我去倒两杯红酒。今天孩子不在家，咱们俩浪漫一把。”

    窗外万家灯火，那道忙碌的身影倒映在玻璃上，邢芳草看着这一幕，眼里蓄满泪水，心有了归处。

    从宋词手里坑了一笔钱后，邢芳草苦熬一年，终于考上大学，离开那个吃人的家。

    大学毕业，她来到离京市最远的海市。这一次她没走捷径，奋力拼搏，搏出一片天。

    前几年她回到京市，发现早就该嫁人的小妹，被父母扣在家里做摇钱树。被公安局逮捕多次，仍旧不肯悔改。大姐虽然早已经嫁人，可父母只图钱，给她挑了个烂赌鬼。

    邢芳草使尽浑身解数，连哄带骗，才将妹妹带走。大姐离婚官司结束后，她又偷着回去，带走大姐。

    “又在想以前的事？眼泪都掉下来了。”

    邢芳草拭去泪珠，瓮声瓮气的说：“看见陈书宁勾起来啦！年轻时，我特别嫉妒她……”

    声音渐渐飘远，屏幕上那张脸也变得模糊。窗外的月亮默默注视着那对中年夫妻，眼看着妻子被丈夫哄得眉开眼笑，转眼两个人腻歪到一起。

    月亮羞红脸，见到太阳时，都不敢提起。

    阳光灿烂，穿过窗户落在地上，变成一格格的阳光。

    红色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开门声响起，走廊里传来说话声。

    “王卓，起这么早干什么去？你爸妈呢？”

    王卓奶声奶气的说：“姜叔叔早！爸爸妈妈说带我去游乐场，他们买上出来。”

    “呦，去游乐场啊？”姜军涛摸着下巴，故作震惊：“叔叔没去过，我太羡慕卓卓了。”

    郭君山拎着水壶追出来，刚要责备王卓，见姜军涛在，急忙止住话头：“老姜，上班去呀？”

    “嗯，你不去，我也不去，那帮小崽子还不乱套？”姜军涛看着奶呼呼的王卓，抬头对郭君山说：“难得带孩子出去玩，让孩子玩尽兴。”

    陈书宁跨出家门，麻利的锁好门，抬眸看到姜军涛，热情的打招呼。

    姜军涛笑容热切几分，开口说：“嫂子，帮我给和平捎句话，抽空回家看看爸妈。天天泡在实验室，我见她一面都难。”

    “和平研究的那个项目，现在是关键时刻，等她忙完，肯定回家。”陈书宁沉声解释：“搞科研的人都是这样，扎进实验里，饭都不记得吃，别说回家啦！”

    “妈妈，您走快一点。”王卓催促道：“舅妈和婶婶在楼下等我们，您别磨蹭啦！”

    “哎。”陈书宁应了一声，投给姜军涛一个抱歉的眼神，快步跑下楼梯。

    陈书宁追到楼下，王卓已经扑进王娜怀里，陈明意被挤到一旁，脸上带着不满，却不敢吭声。

    王卓冲陈明意扮鬼脸，抬起头，可怜兮兮的说：“舅妈，哥哥瞪我。”

    王娜板起脸，看着儿子，无奈的说：“明意，妈妈说过多少次，你姑姑、姑父工作太忙，没时间陪着卓卓。所以爸爸妈妈才关心卓卓，你是哥哥……”

    “二嫂，你把卓卓惯坏了。”陈书宁揽着陈明意，顺手递过去一套玩具，柔声说：“明意很懂事，我不在家时，都是他陪着卓卓玩耍，照顾卓卓。”

    “还有我！”卫华举起手，骄傲的说：“我保护王卓，没人敢欺负她。”

    “对，还有小华。”陈书宁送上另外一套玩具，夸赞道：“小华年纪最大，是他们的大哥哥。拿着，这是奖励你的。”

    卫高云按响喇叭，催促道：“嫂子，赶紧上车吧！”

    番外

    （三）

    “来，喝水。”

    陈书宁接过水，拧开瓶盖抿了一口。水划过喉咙，她轻咳两声。

    “嗓子不舒服？”马兰芝关切的问道：“昨天几点回来的？是说话太多嗓子疼，还是感冒？”

    陈书宁拍着座椅，催促道：“兰芝，我没事。你赶紧坐下，进游乐场以后，你忙前忙后，就没见你歇着。”

    “昨天的采访我看了，大嫂说收视率特别高，台里领导很重视，打算多重播几遍。”

    “姐最近忙什么呢？”陈书宁问道：“我有段日子没看到她了。”

    马兰芝笑着说：“大嫂去外地拍电视剧，下个月才能回来。”

    当年那家裁缝铺，在马兰芝和王娜的经营下，摇身一变，成为服装公司。陈书宁参与投资，不参与经营，每年的分红都很可观。

    “大嫂这部戏的剧本我看过，肯定能红遍大江南北。”马兰芝语气笃定：“咱们公司赞助服装，里面会出现咱们的商标。等电视剧上映，你一定要看。”

    陈书宁揉着眉心，低喃道：“我尽量吧！”

    陈书宁只能休息几天，很快又要投入到工作中。

    远处传来笑声，王娜带着孩子们跑过来，围在陈书宁身旁。

    卫高云振臂一挥，高声说：“都跟我走，我带你们去吃冰激凌。”

    “小叔叔真好，卓卓爱小叔叔！”

    郭君山抱起女儿，眼神宠溺，打趣道：“你只爱叔叔？不爱爸爸吗？”

    “当然爱爸爸啦！”王卓搂住郭君山脖子，指着前方，说：“爸爸，赶紧追吧！哥哥们跑远了。”

    王娜靠在陈书宁身上，抱怨道：“带孩子累死了。”

    “嫂子辛苦啦！”陈书宁帮王娜捶肩，笑着说：“下一个项目，我带孩子们去。”

    王娜用力点头，突然坐直，神秘兮兮的说：“昨天家旺跟我说，宋词和闻远离婚了。书宁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清楚。”陈书宁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马兰芝凑过来，小声说：“我和宋词住同一个小区，这事我清楚。这十几年，他们两口子没少吵架。”

    王娜接过话头：“他们俩结婚没多久，宋词就怀孕了。她想打掉孩子，继续跳舞。可是闻远不同意。”

    “这件事我知道。”陈书宁面色凝重，继续说：“闻建平不同意，让宋词转业。宋词拗不过他们，只能离开文工团。”

    说拗不过，是给宋词留面子。闻建平根本没和宋词、闻远商量，直接找宋词直属领导，强制转业。

    “闻建平退休了，闻家没人能压制宋词。”马兰芝眉头紧皱，声音又低下去一些：“宋词刚办完离婚手续，就和别人出双入对。”

    王娜瞪大眼睛，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真的？她真胆大，也不怕闻远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呵呵……”马兰芝嘲笑道：“她怕什么？她一直认为，是珊珊阻碍她前程，根本就不喜欢珊珊。她才不管孩子过什么日子。”

    陈书宁看向马兰芝，语气透着好奇：“宋词她爸妈呢？我看他们很疼爱珊珊，就由着闻远和宋词胡闹？”

    “老两口住院呢！”马兰芝面露不忍，继续说：“前两天竹君过去看过他们，他们说让竹君去劝宋词。

    亲生父母说的话，宋词都不听，怎么可能听竹君的话？再说，有路教授那层关系，竹君能劝动，早就开口劝了。”

    “忠玉说，珊珊最近经常旷课。她请闻远和宋词去学校一趟，两人谁也不露面。”王娜感叹道：“这孩子，可怜呀！”

    “两口子过不到一起，早点分开没错。”陈书宁低喃道：“可两个人有孩子，应该为孩子考虑。能和平分手，就不要撕破脸，免得孩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忠玉也是这样讲……”王娜语气一顿，笑着说：“书宁，我想给忠玉介绍个对象。是明意的班主任，丧偶，有一个女儿……”

    “你直接问忠玉吧！”陈书宁探口气，面色越发凝重：“这些年，忠玉一直没搞对象，一门心思扑在资助贫困地区女孩子读书上。我们轮流劝她，可她态度坚决。”

    “现在不一样！”王娜笑着说：“她最小的妹妹已经大学毕业，家里没负担，她能松口气，好好享受生活。”

    “你还是问一下忠玉的意思吧！”陈书宁并不看好这件事，开口提醒：“她跟我说过，她要给村长养老送终。二嫂，你也得问问男方的意见。”

    “妈妈，冰激凌太好吃啦！”王卓举着冰激凌，扑进陈书宁怀里，甜甜的说：“妈妈，我特意给您留着，您赶紧吃。”

    马兰芝抬眸看着远处的儿子，冰激凌早被他吃完。此刻他摆好姿势冲向卫高云，嘴里大喊：“老贼，吃我一拳！”

    马兰芝嘴角抽搐，低声问：“娜娜，明意和他爸爸在一起时，也这样吗？”

    王娜压下笑意，点头说：“明意也很淘气，可是没到小华这种地步。”

    郭君山拿着三根冰棍走过来，分给三位女同志：“天气太热，吃根冰棍解解暑。”

    王娜接过冰棍，撕开包装塞进嘴里，含糊着说：“下个礼拜，大哥大嫂过来旅游。爸妈、爷爷奶奶都要来。我家住不下，君山，你俩能腾出地方吗？”

    郭君山摇摇头，开口说：“我家是两室，住不开。爷爷那边有地方，不过进出有些麻烦。这样，我租一套院子……”

    陈书宁打断郭君山的话：“君山，咱们买套小院吧！姐买的那套院子，格局位置我都喜欢，咱们也买一套，家里来人，可以住到那边。

    咱俩退休以后，就住在小院里，养花种菜，还能养条狗。家里不缺钱，再说房子也不贵。”

    郭君山点头应道：“嗯，回头我问问姐夫，有合适的，我带你过去看。”

    王娜眼睛笑成月牙，看向马兰芝：“我也想买，兰芝，要不咱们一起买？住得近，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可以，改天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妈，您陪我去玩坐旋转木马吧！让爸爸给我们拍照片。”

    陈书宁牵着王卓的手，走向旋转木马：“卓卓，坐完旋转木马，咱们去给爷爷奶奶挑礼物，他们每天接送你上学很辛苦。”

    “还要给太爷爷买！”王卓奶声奶气的说：“家里只有我跟太爷爷是一个姓氏，他太可怜了。”

    “不，太爷爷很幸福，因为有你呀！”

    番外

    （四）

    太阳缓缓升起，晶莹剔透的露珠镀上一层金光。蟋蟀唱着欢快的歌，一双小脚丫闯进草丛里，蟋蟀仓皇逃走。

    “大伯，带孩子遛弯呀？”陈雪直起腰，拿着铁锹站在地头上，目光落在几个孩子身上，看到王卓那张脸，笑意更甚：“卓卓，你来姥爷家玩呀？”

    王卓狐疑的看着陈雪，回头看向陈爱国，开口问：“姥爷，我应该怎么称呼这位漂亮阿姨？”

    陈雪噗嗤一声笑弯腰，拍着大腿说：“哎呀，这孩子嘴巴真甜！卓卓，你应该叫我姨。你妈妈回来了吗？”

    “姨，我妈妈工作忙，没回来。您在干什么呀？”

    “我在浇地呀！卓卓没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