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苏容妘裴涿 本章:第22章

    第二日出去赴约时,她也有心四下里看一看,瞧瞧哪里是能带宣穆来逛的。

    这回出门时的车夫已经换了人,是个面相十分老实的老伯,干活也妥帖不少,苏容妘下马车时还专程嘱咐了句在何处等她。

    她颔首应是,倒是未曾想到,与裴涿邂告那车夫一状竟是出乎意料的有用。

    她径直上了茶楼厢房之中,竟是一进去便看见了一扇屏风突兀摆在其中,许是听见了她的动静,屏风后有一男子走了出来,一身白衣墨发高束,身量修长,眉眼含笑瞧着便是极为温润的郎君。

    苏容妘怔了一瞬才微微俯身:“可是赵郎赵敬籍拱手回了礼:“得知姑娘要来,在下担心被有心人看见坏了姑娘名声,便未曾下去迎接,还请姑娘莫怪。”

    苏容妘点点头,道了句无妨,视线落在身侧的屏风上。

    赵敬籍看着她,耳根有些泛红,而后开口解释道:“虽说听闻姑娘是二嫁,但风言风语不可防,还是得注意着些。”

    苏容妘也是想看过五个郎君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还在乎她名声,竟叫她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她落了座,听着赵郎君简单说上几句情况。

    这位郎君年长她五岁,说话彬彬有礼叫人颇有好感,之前定过一门亲事,只是家中门第不显,逢母亲过身守孝三年,便被找理由退了亲,一直到今日才有了要成亲的心思。

    他倒是也没什么要求,也不介意她带着宣穆,只要她日后能安生过日子就成。

    苏容妘抿了抿唇,倒是发自内心道:“不瞒郎君说,郎君确实是我这几日见过的,最为靠谱之人。”

    可她不知,这一句算是夸赞的话,一字不差落于隔壁的裴涿邂耳中。

    第六十六章

    与旁的男子成亲相守、举案齐眉

    裴涿邂并非有意要跟过来,只是有其他朝臣约他在此处闲谈。

    苏容妘的声音传过来时,引得他眉心微动,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这莫名的病症严重到幻听的程度。

    直到听见苏容妘对那赵家郎君含蓄的夸赞,他才确定隔壁之人,神思也分过去了些。

    屏风后的赵敬籍耳根更红,却又有些无措:“姑娘与很多人相看过?”

    苏容妘被他反问的也是一愣:“郎君只相看过我一人?”

    赵敬籍低低应了一声。

    这倒是叫苏容妘心中生了些戒备:“我这人名声不好,如今还带着个孩子,郎君怎得就愿意来与我相看,还专程将拜帖递到了裴府?”

    赵敬籍听出了她话中的试探,忙解释道:“裴家于我们赵家有恩,当今圣上攻入京都,前朝旧臣险些被屠戮殆尽,那时裴大人不过十岁,却能代裴家与前朝老臣、世族,入宫与圣上相谈,原本我们一家已经下狱,却是因此被放了出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如今我身上能有这一官半职,也是因为这么多年下来裴大人在朝中斡旋旧臣与新贵,这才叫我能顺利科举,入朝为官。”

    苏容妘面色多少有了些微妙的变化:“郎君既这般感激裴大人,便不该要来娶我,合该去求娶他才是。”

    隔壁的裴涿邂闻言,握紧杯盏的手一顿,下意识侧眸。

    屋中其他人也能听到隔壁之人对裴涿邂的称赞,故而都将说话的声音放缓和,却没想到被一女子言语冒犯。

    “这女子说话太过放肆,裴大人,下官这就去教训一番。”

    裴涿邂冷冷扫了他一眼,将站起来说话之人瞧得后背发凉,悻悻然坐了回去。

    苏容妘话说完,感受到了赵敬籍的沉默,却只是轻声笑笑:“我不过说了句玩笑话罢了,郎君莫要放在心上,我知晓郎君的意思,不过是觉得我如今给裴大人填了麻烦,想投桃报李,牺牲了你后半生将我解决了去。”

    “不、不是!”

    赵敬籍有些急,直接从屏风后站出来,语速都快了不少,“能与裴大人为连襟,我不甚荣幸,但是我并非是轻信传言之人,故而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合该亲自见见才能知晓。”

    苏容妘抬眸看他,绕有兴致地挑挑眉:“那郎君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赵敬籍视线落在她面容上,耳朵更是红了个通透,面上却还是尽可能一副温润模样:“姑娘生的好看,难怪会有那般多难以入耳的传言,可如今一见姑娘性子不扭捏,谈吐亦不落俗,愿聘为妻,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苏容妘盯着面前之人,倒是沉默了下来。

    隔壁的裴涿邂也稍稍回眸,似能透过厢房的隔断依稀看到苏容妘的身影。

    紧接着,便听她道:“赵郎君,才见一次面便说成亲的事,是不是太快了些。”

    赵敬籍张了张口,回过头来想也确实是心急了,他当即拱手致歉:“是在下唐突了姑娘。”

    苏容妘轻摇摇头,没再就是此事计较下去。

    又简单说了两句,今日的相看便就到此为止,拜别后赵敬籍先一步离开,为了避嫌,苏容妘则是在包厢之中稍等一等。

    因着担心隔墙有耳,裴涿邂这边已经准备了换一处地方,而他则是缓步走进了隔壁。

    苏容妘看见他时被唬了一跳,狐疑问他:“妹夫专程来寻我的?”

    “苏姑娘多心了,凑巧罢了。”

    裴涿邂声音淡漠,情绪丝毫不外露,他状似无意地在屋中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苏容妘身上,意有所指道:“苏姑娘觉得赵郎君如何,可要即刻准备成亲事宜?”

    苏容妘一怔,旋即轻笑出声:“妹夫也太过心急了些,我还想再多看看些旁的门户呢。”

    且不说如今嫡妹不可能放过她,单说她自己也还是有些不愿。

    她原本还想,若是遇到合适的郎君,尝试一下也好,可是如今这赵郎君勉强为良人,可她却陡然发现,她还是不甘愿就这般放下阿垣,去与旁的男子成亲相守、举案齐眉。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死心眼的人,可如今才过去五年,一辈子这般长,她不想这般早便将阿垣从自己心中彻底摘去。

    苏容妘犹豫了一瞬,才想出借口:“妹夫何必急这一时半刻,我若是不能选个称心的好郎君,妹夫就不怕我成了亲还要回裴府来闹?”

    她这话说的颇有种死皮赖脸的意味,只是说的坦荡,更像是自嘲与玩笑,叫人生不出厌烦来。

    裴涿邂静静看着她,环抱在胸前的手彼时也轻敲着手臂,他也不知如今心中是个何种心绪,只转身离开前,扔下了一句:“随你。”

    眼看着他出了门去,苏容妘起身走到门口,视线在他挺阔的背影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眼看着他上了三楼,心觉他怎得神出鬼没的。

    不过想来也是,京都之中常有达官显贵到访的茶楼本就没几个,真遇上了不算新奇,只能算她倒霉。

    她就此赶紧出了茶楼的门,车夫正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她。

    苏容妘几步过了去,车夫为她放好脚凳子,待她一步步踏上去进到马车之中,突然感觉到马车猛地一晃,接着耳中便听到有人惊呼一声。

    “苏姑娘——”

    苏容妘的身形未能维持住,马车瞬间颠簸得叫她猛地摔了一下,透着掀起的车帘,她看见车夫还未曾上马车便因着马的惊扰直接仰头摔了下去。

    耳边声音纷乱嘈杂,马横冲直撞向前跑去,苏容妘亦在马车之中被颠簸得四处乱撞。

    这样下去可不成!

    苏容妘咬了咬牙,半爬着向马车外爬去,慌乱之中终是抓住了马车的缰绳,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猛地向后一扯。

    如此便听马儿长鸣一声,两个前掌高高离地,她则被猛地摔入了马车之中,摔的头晕目眩。

    可下一瞬,似有人几步过来腾跃而起,一下把缰绳握紧在手上,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马车猛晃了两下,终是停了下来。

    苏容妘气喘吁吁,被这一变故逛荡得头昏脑胀,她掀起马车车帘探出头去:“多谢英雄——”

    后面的话被卡在了喉间,只因那制住马车的英雄旋身落地,正好回头看她,英朗的模样就这般避无可避落在她眼中。

    是她一直不愿相见的,薛夷渊。

    第六十七章

    与她当街拉扯

    苏容妘与薛夷渊得有六、七年未曾相见,之前在茶楼之中只是匆匆一撇未曾细瞧,可如今这般明晃晃对视起来,叫她格外觉得岁月流转飞逝。

    薛夷渊的个子不知从何时起抽条到如今挺拔模样,习武之人身量挺阔,却是被一条绣金的腰带系上紧窄的腰身,眉目俊朗非凡,一双桃花眼含着笑看她。

    “多年未见,你这马术倒是退步不少。”

    薛夷渊看见了妘娘,面上笑意更浓,伸手去拍了拍方才作乱的马,而后几步到妘娘前面,十分熟稔地向她伸出手来。

    “来,先下马车再说。”

    苏容妘看着面前人的掌心,他指尖修长,竟叫她是思绪拉回到多年前,少年的薛夷渊也是这般站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对她伸出手来。

    “快下马罢,沈岭垣那厮不在,你装什么柔弱呢?”

    细说起来,苏容妘的马术还是他教的。

    她与薛夷渊相识时还未曾及笄,他少年时蛮横霸道,常与她和阿垣不痛快。

    当初薛夷渊执意挑衅阿垣,她气不过,便冲过去找他单挑,互相放狠话放了半天,她被使了激将法,只要赛马得胜,他就答应永远不去寻阿垣的麻烦。

    可她素日里别说骑马了,连牛都未曾骑过,但凭着一腔孤勇,硬生生上了马去,照着马屁股便抽上一鞭,就此马儿疯跑,怎么拉都拉不住。

    她当时怕极了,生怕摔下去再被马一掌踏得一命呜呼,只能死死抱着马脖子,可薛夷渊看出来不对劲儿,急得张弓过去,一箭射到了马腿上,扑过去借住她,又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

    当时她只是胳膊擦破了点皮,可薛夷渊的额角都青了,还是对她竖起拇指,阴阳怪气道:“早知道跟你比什么骑马,直接比不要命,你稳赢!”

    后来此事被阿垣知晓,想来好脾气的他面色陡然沉冷了下来,她从未见过阿垣这般生气,当日竟是连书都不读了,直接去寻了薛夷渊。

    知道如今她也不知那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夜过后薛夷渊消失了两日,再见到他们时再没了挑衅的意思,反倒是嬉皮笑脸往他们身边凑,一来二去,关系这才熟络了起来。

    “你怎了这是?别是在马车里摔傻了罢,来让我瞧瞧。”

    薛夷渊的话将她猛然拉回至如今,眼见他满脸的担心,伸手急要往她额角上探。

    苏容妘有些别扭,将过头扭转过去,避开他的手。

    薛夷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但是他丝毫不觉得尴尬,毕竟之前沈岭垣那厮将她护得紧,她也总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很是傲气地避开他。

    他面上笑意更浓:“怎得还同小时候一样有脾气?”

    他上前了几步伸手就去拉她的手腕,故意摆出些可怜兮兮的模样:“之前我在茶楼中见到的是不是你?你说你躲我干什么,可叫我伤心坏了。”

    苏容妘对上他的双眸,心却在这一瞬软下了些,更是因为心虚,便没有挣脱他伸出的手。

    只是刚要顺着他的力道下马车,便听见身后传来沉冷的男声:“人言可畏,还望薛统领主意分寸。”

    苏容妘听得出来着是谁的声音,但薛夷渊却是不悦蹙眉,朝着声音来源看过去:“谁在多管闲事?”

    身后有马车靠近,在苏容妘的马车旁停在,车幔掀起,露出裴涿邂一双墨色的瞳眸,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周身似待着凛冽寒风般叫人不敢靠近。

    他似是动了怒。

    薛夷渊很是意外他会在此,下意识便以为裴大人是在追究纵马之人,当即把妘娘拉过来护在身后:“裴大人竟在此,纵马一事我亲自来解决,不劳大人费心。”

    裴涿邂的眸光落在面前人那紧扣在苏容妘手腕上的手上,他周身气度更冷:“薛大人当街拉扯一个女子,可合礼数?”

    而后,他看向苏容妘,语气里带着不容违抗的意味:“过来。”

    苏容妘认命地闭了闭眼。

    薛夷渊觉得莫名其妙,他即便是位高权重,还能想唤谁过去谁就得过去?

    只是不等他开口,便感受妘娘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先放开罢。”

    妘娘的声音不大,却是叫薛夷渊整个身子僵住,他侧眸看向身边人,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你这般听他的做什么?”

    苏容妘觉得有些难堪,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层关系。

    但薛夷渊明显是误会了,反倒是拉得她更紧了些,压低声音同她道:“你哪里是会听话的性子,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你们——”

    他咬了咬牙,后面的话没能说下去。

    可裴涿邂却是看懂了他眼底的情绪,似是惊讶似是气恼,又有那么些嫉妒与急促。

    他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拉起车幔的手紧了紧,朗声开口:“薛统领莫要误会,苏姑娘只是借住在裴府罢了。”

    薛夷渊彼时哪里顾得上裴涿邂是什么身份,当即便道:“我问你了吗?妘娘一个好好的姑娘,住你府上做什么!”

    可话刚出口,他便似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他之前去差过裴涿邂,如今确实有一人正借助在他家中。

    是裴涿邂的夫人的庶姐。

    那个京都之中多有传言,与人无媒苟合、未婚有子的苏家庶长女。

    薛夷渊只知晓妘娘是同其母亲住在杨州,听说其父是个负心薄情之人,杨州的姑娘都起歪名,他也知她叫妘娘,却不知她姓苏。

    僵硬回过身:“妘娘,你是……那个苏家大姑娘?”

    苏容妘的心一个劲儿地往下坠,她知道,薛夷渊这是都猜到了。

    许是见她不动,裴涿邂的耐心被耗尽:“苏容妘你与薛统领还站在一起做什么,还嫌你惹出的事不够多?”

    第六十八章

    他真不是宣穆的爹

    可裴涿邂这话,却是将薛夷渊惹恼了,从怔愣之中回过神来。

    他更是不松手了,反倒是把已经向前走了半步的苏容妘拉了回来,依旧护在自己身后。

    “裴大人有话好好说就是,她既只是你的妻姐,你对她怎么可就这般没好脸色?”

    他昂首立在此处:“是我主动要上前往她身边凑的,也是我要拉扯她的,裴大人说我就是,说她做什么?”

    薛夷渊的维护明晃晃落在裴涿邂眼中,竟是叫自己成了棒打鸳鸯的存在。

    他眸光更冷了几分,冷笑一声:“薛统领倒是很在乎苏姑娘,可还望薛统领好好看一看,你如今与她拉扯,看似是行维护只举,可实际桩桩件件都在毁她名声。”

    薛夷渊愣住,陡然想起妘娘在京都之中的名声。

    即便是他这个从不稀罕听传言闲话之人,竟也有所耳闻。

    他眸光看向四周,发觉裴涿邂带来的人已经将附近的百姓疏散了大半,这才叫他提起的心稍稍回落些,不情不愿地将妘娘的手腕松开。

    裴涿邂见状,神情这才稍稍有些缓和,他视线盯着有些怔然的苏容妘:“苏姑娘,你的马受了惊吓,还是与我一起回府罢。”

    他的话对彼时的苏容妘来说,似乎是一个能叫她逃离的绳索,叫她能从这里离开,即便是离开的方式有些狼狈。

    可她如今在薛夷渊面前,已经很狼狈了。

    传言的不堪虽是假的,但她与裴涿邂的不堪却是全然为真,以至于方才在薛夷渊误会她与裴涿邂有什么时,叫她竟无法开口来反驳。

    她看着裴涿邂,浑浑噩噩向他走着,却是听薛夷渊在她身后唤她:“妘娘——”

    他的声音有些许发颤,苏容妘没忍住过去,看见他好看的睫羽也在颤,眼底里尽数的担心与慌乱。

    他身上已全然没了儿时的少年气,如今立在她面前叫她有种错觉,好似就此同他离开,便能摆脱这一切污浊。

    可嫡妹那状似无辜,但本质却是怨毒的双眸浮现在脑海之中,若是她如今敢逃,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如今落在裴府的宣穆定是活不成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扯出一个笑来:“我没事,我先回裴府了。”

    薛夷渊胸腔憋闷的发疼,他知晓,定然有他不知道的隐情在。

    他需要等妘娘的一个解释。

    为何她会出现在京都,为何不见沈岭垣的身影,她有为何会……有一个孩子。

    他亲眼看着妘娘上了裴涿邂的马车,也明晃晃对上了裴涿邂那双冷沉的眸子,似带着极重的压迫与占有,对他又似透着些轻蔑。

    马车调转了个弯,就此要回裴府去,薛夷渊发现自己到底是忍不住,抬步就去追赶:“站住!话还没说完!”

    他本就是习武之人,追上一个马车应当不成问题,只是就在指尖要接触到车帘的瞬间,身后有人将他拦住。

    “那可是裴大人,你有几条命、你家里有几条命啊,敢去招惹他?”

    他的同僚原本一直在暗处没能现身,彼时终于敢上前将他死死压住:“你真是疯了,方才那个娘们儿是谁啊,你这么护着。”

    薛夷渊猛地将同僚甩开:“你嘴巴放干净些!”

    转而他回头去看马车离去的方向,已是再也追不上。

    而马车之中,苏容妘敛眸微微颔首,一言不发。

    裴涿邂心绪不善,冷声道:“还望苏姑娘不要跟不清不清楚的人牵扯过多,今日之事,我不希望有下次。”

    苏容妘不说话,却是叫裴涿邂忍不住回想起方才他们之间顺其自然的亲密。

    之前他派人去照着苏容妘的话查过,杨州出身还参加过科举,薛夷渊便算一个。

    他武举文举都去了,只是文举没什么成绩,武举倒是名列前茅。

    想着之前苏容妘将劝学诗说成了情爱之句,还说是宣穆的父亲教的。


如果您喜欢,请把《怯弄香闺》,方便以后阅读怯弄香闺第22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怯弄香闺第22章并对怯弄香闺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