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您挂心,夫人明晓事理,回去就给为大梁牺牲的人重新做了灵牌,诚信祭奠。」
「只是魏子临,你若再疯下去,当心自食恶果!」
我冷眼看着他的表情逐渐扭曲,然后一脚踹翻书案,愤怒地指着我:「你敢这样同朕说话!还当真觉得这天下是你纪家打的,便姓纪了吗?」
「都是因为你!朝臣私下才会说我庸碌无为,凭什么所有好名声都让你一人占了,凭什么朕随意指给你的人也能对你死心塌地,而朕挚爱的人……却自请入冷宫……
「你们都嘲笑朕无能……都怨恨朕……」
自请入冷宫的人是叶贵妃。
她与魏子临算是青梅竹马,可是后来不知怎么,死活不愿意当皇后,所以魏子临才立了现在这位。
封后大典当日,叶贵妃便自请入冷宫,如今已有四年。
「纪行简,朕今日就要治你的罪!朕要让你蹲大牢!让你永无翻身之地!」
他说着就趴在地上找笔写奏折。
一副疯魔无状的样子。
「他何罪之有?」
一道凛冽沉稳的女声忽然传来。
魏子临整个人猛然僵住。
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叶娩竟出冷宫了。
在时隔四年之后。
「纪将军近来身体可好?」
叶娩白了一眼魏子临,朝我施礼道。
「劳贵妃娘娘惦记,已经好多了。」
第一句话竟不是对魏子临说?
看来某人又要气死了。
果然,魏子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叶娩身后,死死地瞪着我。
「将军一心为国,是大梁之幸,若今日陛下一定要治将军之罪,那便先拿我叶娩开刀。」
叶娩不卑不亢地看着魏子临,显然是在逼他收回成命。
魏子临横行霸道了一辈子,没想到竟然也会有被压制的一天。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委屈地看着叶娩:「你出来就是想保纪行简?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与陛下无话可说。」
叶娩的目光冷如清潭,仿似一团化不开的寒冰。
「你既想护着他,那朕自然会如你所愿。」
魏子临落寞一笑。
「多谢陛下明断!」
叶娩说罢便起身离开,只留魏子临一脸幽怨。
我见状无奈耸肩:「叶贵妃一身傲骨,屈居后宫太可惜了。」
「你闭嘴!」魏子临咬牙切齿,讥讽一笑:「至少她还愿意拉我一把,这辈子就这样纠缠也挺好。」
「是吗?可在我看来叶贵妃并不想与你纠缠」
「这些年你做了多少昏头事你自己算算,皇后一党狼子野心,你也该醒醒神了!」
这些年他囿于皇权,刚愎自用,离我认识的魏子临相去甚远。
可我还想再试一试。
当年力排众议信我的人,我也想把他从非议里拉出来。
即便可能会无济于事。
只是后来,他虽为君明政,却做了件荒唐事。
他强制将叶贵妃从冷宫接出,关了起来。
然后不到三个月,叶贵妃便病故了。
直到去世,也再未踏出禁锢之地一步。
听说是生病了一直不肯吃药,活活将自己熬死。
因她与我有恩,所以我亲自去了她的故乡祭拜。
她死后灵牌未入皇陵,而是被送回了故乡。
因为她的家族亲人都在那里。
去祭拜的也唯我一人而已,宫里也并未因此起多大波澜。
直到年底皇帝病倒,魏子临才连下三道圣旨召我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