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湄已是无力,躺在榻上道:“不如你们先去,我稍后再来,既可掩人耳目,我也可歇息片刻。”
澹台宴道:“也好,我与柳三公子先去,湄儿歇息再来。”说罢,整理衣摆,拉过柳相乐双双退去回席,这厢孟湄还在榻中缱绻,迷糊中,却听有人进来,走至床边,将她捞入怀中。
“是夏荷吗?”
孟湄当是跟着自己的小丫头,但又觉这人胸膛宽敞,掌心阔大有力,像个男子,心下不免一惊,顿然醒来,借那窗外月光看来者轮廓,却像是周秉卿的模样。
“王爷?”
那人不语,只抚她面颊,执过下巴来吻,孟湄稀里糊涂搅着侵入口内的舌头,心下渐渐明晰起来,这身上独有的铃兰香恐也只是周秉卿独有。
“爱卿……”
他仍不作声,只寸寸吻一路,含住两乳,异常温柔,孟湄抚他头髻发簪,那纹龙的镶玉金簪,不是这府上的正夫所戴么,再见他娴熟地将她搂到怀内,抚其孕肚,手掌温热,满是柔情,不正是夫君该尽的贤礼,不燥不急,缓缓扣上她的柔牝软肉,耳鬓厮磨,舔舐耳珠,嘶哑着叹口气道:“我见你迟迟不来,心中忧虑,只好下席来寻,不巧见你在此竟裸着睡了,若是着了凉又该如何是好……”
“卿卿……”她醉心爱抚,猜他摸也摸得出,那底下爱液泛滥,定是经过床事,既是不轨已曝,不免羞愧,只趴在他肩头,搭过玉腿盘于他腰间道:“只是日夜思念夫君,心中燥痒,如今元翰允我房事,只是秉卿小心为好……”
周秉卿轻声一哼,解开下摆,那滚热之巨物早已滑入她两腿中,不入而摩挲道:“便是他不嘱咐,我也知如何行事……湄儿既是馋了,夫君哪有不来侍奉之理,只是湄儿万不可任性,这般时候找些莽愚外人来泄火……”
“秉卿……我……”
他手指压住孟湄唇间,再向上轻轻一摆身,那长柄之物如卸了缰绳,皆滑腻之浪水而磨行前行,微刺于头,已觉浑身酥麻,媚肉包裹,周秉卿只竭力克制,滞住不动,研研擦凑,轻搅轻入,浅抽浅插,孟湄知其这般定不过瘾,又不好在此时与他过于放浪,只依了他的章法,不一会儿也是香汗淋漓,燥痒难耐,越吊着一口气越想要,那物便只入了半个,孟湄便蹬着脚小死一回。
那周秉卿也长久未做,此时只是忍得辛苦,腰不敢沉,臀不敢摆,硬生生在那窄紧的穴道里挤着,反倒是将那龟头磨得一阵阵酥爽,热液淋入,云拨雨抹,他也低吼一声,全注了进去。
二人相拥半晌待那热潮退去,再起身,周秉卿恐起着凉,便叫人拿来新衣换上,这时有沐婴来找:“主母……席上诸位公子着我来问夫人王爷安否。”
孟湄此时已梳了头发,从那枕上取过玉钗别与发髻道:“这就回席。”说罢,同周秉卿携手出去。
正所谓:翠蛾懒画妆痕浅。香肌得酒花柔软。粉汗湿吴绫。玉钗敲枕棱。鬓丝云御腻。罗带还重系。含笑出房栊。羞随脸上红。(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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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这首词正是本的题目由来,取自南宋词人周紫芝的《菩萨蛮》据说是酒后偷情的的场景,只是谁曾想,偷人偷到自己夫君身上呢!:)
?
咱们这本正是要进入收尾阶段啦,当然还有几场大肉戏还会妥妥敬献这个完全不必担心!
总之系好安全带,咱们发车!
第八十七章
孟湄临盆诞千金
第八十七章
孟湄临盆诞千金
话说孟湄宴请柳相乐,将那古董名琴收回库中也算了结此案,那柳相乐也因去了趟湄园后而回味无穷,意犹未尽,只想着将来等孟夫人生产后,自己定要再来府上同她欢爱一场不可。如今还是躲婚要紧,便收拾了行礼,借口到外省要账而策马游玩去了。
定亲的侯爵府上的张氏听闻,来柳丞相家也是闹过一阵,孟湄听说,便叫周秉卿出面调停此事,这才免去一桩丑事,后张氏千金与孙安夫人的庶出弟弟又配了良缘,孟湄一府又成了两家大媒人,一度传为北州美谈。
且说过了夏秋两季便是孟湄要临盆的日子,周秉卿早已将孟夫人,孟大姐都接到家里,又同吕元翰领着人布置产房,因算着日子大概是过年当口,但一入冬,诸人皆小心翼翼,孟湄这边更是日夜有人在身边,只是,周秉卿恐夫君们到了夜里按捺不住,再伤了胎,便打九月起就不让夫君们与孟湄同房,只留夏荷,秋菱,冬竹轮流打地铺守在床边,小厮们睡门外,他自己则紧邻厢房住书房。
产房就在后院,朝阳小屋,整日里烧着炕烘屋子,被褥都日日暴晒,为的也是教产妇不受冻染潮,到了十月,周秉卿又亲自选了个奶妈进府,吕元翰的父亲吕郎中、稳婆嬷嬷也很快入府待产,到了月底,一切办妥,陆子岚、庚修远和李凌恒又将早备下婴孩穿的小棉袄,小短褂皆送来,诸位夫君此时也是个个儿的紧张,聚在一起反倒不斗嘴了,任周秉卿叫做甚么便做甚么,府上也一时空前太平。
孟湄捧着肚子已脚步艰难,挪一步都要叫人扶着,手脚略有浮肿,常要起夜数次,难以入眠,愈到临盆愈觉忧惧,虽母亲姊姊与夫君们日日来陪她说话宽慰,她仍难排心中焦虑,时常偷偷落泪。
一日,她同姊姊孟芸说体己话时,难免又泣道:“姊姊有所不知,这腹中胎儿与似我心意相连,虽不知其是男是女,但心中总有种忐忑……总怕这生产不利,两命难保。”
孟芸啐了一口斥道:“竟胡说八道!呸呸,你个傻妹妹,哪有青口白舌咒自己的!你只管放心,这稳婆都是咱北州数一数二的,人家接了多少胎也没出个什么事……又有个郎中在旁诊治,你快快打消疑虑!”
孟湄叹道:“姐姐便是好意安慰,我也知这女子生产向来在鬼门关走过一遭,那些日子传来说大东门桥有一户女子生产,因难产一命呜呼,我也不是不晓得……”
孟芸讶道:“你深居简出,这又是哪个传到你耳朵里来?你这府上总有里通外合嚼舌根子的,哎,知你孕着还将这事传给你听,分明用心不良!”
孟湄道:“倒也不是我府上的,那日庆生在桌上听邻居说来,本是无意讲给我听,可谁知我恰巧途径听了个全。”
“呸,你怎地就捡这个听!”孟芸摇摇头,又轻轻抚着孟湄的肚子道:“湄儿,你休要惧怕,这天上打雷还要打死几个,难不成谁也不出门了么?想当初我生阿瑛时,也说难产,胎位不正,足足生了一天还没生下,那稳婆硬是按着我肚子给那孩子扶着生下的,我也险些死过去咧,后来生完说什么也不想再生,可不还是生了老二老三?哎,人说这女子贪色就要遭罪,这话也没错,可生了头一个,后面就跟猪下崽似的容易……湄儿,你尚年轻,生过一胎就知晓,这生孩子是女子的宿命,若想绵延女子一辈,总要受这一遭。”
孟湄想起那时姊姊生产,她尚年幼,还道是个好玩的事,巴巴在门外候着,母亲却一脸铁青焦急踱步,又听姊姊在里面撕心裂肺,鬼哭狼嚎,后就诞下那么个小肉球似的东西,皱巴巴,黏糊糊的女娃娃,两股间天生就有道鬼门关,仿佛背了风流债来还的,怪道萝芙国重女轻男,这女子世间珍贵,能造男亦能造女,哪是那些臭男子可比的。
头生女,再生子,姐姐接连又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孟府上下“好”事不断。
合该孟湄担心,萝芙国有个不大好的恶俗,头胎生女家免去一年税赋,而头胎生男家还要多交一年税赋,因此,家中逢头胎是男孩的,便有将那刚出生的男婴溺死或摔死的,虽属造孽,但各县从未当回事,渐渐竟有大户人家也行此风,孟湄小时不知,现在想来不过是朝廷要奖女惩男罢了,她生在富门,倒不必担心税赋,只担心自己给全家带不来“好”事。
唯有夫君们各个想得开,皆表衷心:“不管湄儿生男生女,咱们府上全都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头胎男也无大碍,只当女孩养了!将来入个好人家,也能是个大才。”
虽如此说,但几个是真心实意的也未有可知。
园中东厢设着佛堂,除了孟老夫人、孟芸日日拜佛,也少不了各园夫君每日必去烧香祷念,周秉卿又叫各位抄写经书三餐食素为孟湄祈福,诸君没一个不虔诚,就连澹台宴也跟着一道吃素、焚香,写经。
又过半月,这日一早,孟湄就觉不适,她当是平日里的阵痛,也未去管它,用过早膳就扶着夏荷去花园散步,正走一半,摸着肚子更觉一阵绞痛,底下轰然一阵温热,再看裤子竟如尿了般濡湿一片。
夏荷见状,吓得脸煞白,忙叫一声:“夫人……夫人似是羊水破了!”
孟湄反倒冷静,忙叫夏荷跑回去叫来沐婴几个小厮来,夏荷拔了腿跑一口气都不敢耽搁,一见到沐婴话未说全,那沐婴便马上全知道了,立刻叫人去通知孟夫人及王爷等,自己则带了几人跟夏荷跑回去寻主母。
孟湄早不敢动,只伏在地上,幸好人来得快,几下子就抬回房去。
这时全府早已出动,稳婆和吕郎中过来摸了摸肚子,叫人赶紧去产房烧炕,孟芸立刻叫人煮参汤,周秉卿则将产房布置妥帖,陆子岚和庚修远去烧火盆,又敞了窗户透气,李凌恒和福生将尚新鲜的水果摆在房内,待产房暖好后,几人将孟湄抬了进去。
刚躺下,孟夫人和孟芸便将一屋子人都轰出去了,只留吕郎中和稳婆在内,吕元翰忙着去抓药熬药,其他夫君皆留在门外,大气不敢出一声,闷在心里算日子。
此时孟湄早有虚脱之感,幸好精神十足,嘴里咬着软木条,腿上搭着被子,稳婆在下面托着她的腿道:“夫人待会儿可要运气攒劲儿,别怕疼,忍忍一会子就好了……”
孟湄心下一凉,心道,完了,原来这稳婆竟是个无用的摆设,生孩子还得全靠自己呀!想来这一番,急得满头是汗,眼泪都下来了,阵痛又至,不敢大意,只憋足了一口气拼了全身力气,谁想那东西堵在下处愣是未见动静,眼瞅着自己气悬一丝,彻骨的钝痛又从胯骨击回全身,孟湄忍不住吼了一声,只觉眼前黑了一片,耳中嗡嗡,私处撕裂痛楚,但心中提着口气仍不敢放,想那小东西还没见头,可不敢就这般撒手西去,还得再拼着使力。
门外几个夫君听见孟湄在里头嗷嗷呀呀的直叫,各个像热锅的蚂蚁,踱步的踱步,捶树的捶树,顿足的顿足,那澹台宴只嘤嘤哽咽着哭,哭得李凌恒只想揍他,还有那陆子岚庚修远絮絮叨叨,一遍遍问进出的丫头们:“主母如何?有没有消息?”
小丫头们哪见过这么多男主子齐来问话的,一个个吓得嘴唇发抖不敢言语,沐婴好歹冷静,叫丫头们继续干活,他来应付诸位主子,果然一到跟前就振振有词道:“各位爹们,还请稍安勿躁,那女子生孩子哪有这般容易的,各位爹休要闹出动静,扰了主母生产可是大罪过,便是为主母和孩子着想也要再忍耐一会子。”
周秉卿此刻也是双腿发软,但又不好在众人面前示弱,只板起脸来一遍遍训道:“众君休要焦躁,不可鲁莽……李兄,休要捶那树枝,掉下枝杈再惊着屋里人,子岚,休要再喋喋不休扰了沐婴他们做事,澹台公子,休要再哭哭啼啼,庚兄,你来回走得我头晕……若各位实在忍不住的便回去等着,我这边一有消息便叫人禀告各位。”
虽这么说了,但哪有人真的敢走,只好一个个从晌午等到下午,临到傍晚了,里头“哇”地一声婴孩啼哭,众人的心才缓缓放下了。
那孩子哭得叫一个响,陆子岚笑了道:“这孩子像我了,我当年刚生的时候,母亲说我也这般亮嗓啼哭。”
李凌恒讥笑道:“难不成子岚兄是说湄儿这一胎是个男孩?”
陆子岚脸色一变道:“休要胡说李兄!我明明说这孩子生龙活虎康健得很!”
庚修远笑:“听着倒是个嗓子极好的女孩。”
这一句说者无心,但听者却有意,众人睨一眼澹台宴,见他不敢多嘴也就不再理会,但澹台宴心里却美滋滋道:这帮笨蛋里也就我的嗓子最好,这孩子随了我,本就是我的骨肉。
周秉卿强压心中烦躁,低吼一句:“休要吵嚷,稳婆就要出来了……”
果然,门很快敞开,屋里稳婆走出来先朝各位拜了个大福,脸上喜洋洋地道:“恭喜王爷,恭喜各位爷,夫人得了个千金!”
这一声落地,全院子里的人都禁不住喜得叫起好来,夫君们更是一个个抹着眼泪来拜谢稳婆。
“各夫君还是稍等片刻,休要喧哗,孟夫人体弱,还需静躺片刻,外头大冷的天,夫君们先到堂内喝口热茶,收拾好了再请各位进去看千金。”
周秉卿这才觉得浑身回暖过来,定了定神叫人进内堂喝茶,想到自己即将进去见千金,脸上喜气难耐。
其余侧夫一面向他道喜一面又心中自喜,都想着这孩子定是像我更多些。
屋里孟湄已恢复些气色,正抱过孩子端瞧,那孩子白白净净的有几分像她,其余的也看大不出来更像哪位夫君,倒是王爷的面容不知为何浮在眼前。
怀孩子的时候,孟湄不胖反瘦,只是到后期浮肿些许,她总想着这孩子恐也不是个胖的,没想这孩子生出来斤量十足,抱在胳膊上一会儿就酸了。
孟芸和孟夫人接过去看不够,尤其孟夫人,早在生产时就担心地哭了一鼻子,如今喜极而泣道:“好在湄儿有福,瞧瞧,这大胖丫头,可不就是个有福的嘛!”
孟芸笑:“瞧这小模样,多俊啊,我看是像咱家的多一些,比阿瑛那会儿还白胖,妹妹果然是个有福的,头胎就生了个大胖闺女,可谓是咱们孟家积德,祖宗保佑。”
孟湄无力挤出笑容,只觉浑身疲乏虚脱,歪在床上不大一会儿又昏睡过去,再醒来,周围人都退去,却见周秉卿坐在床尾抱着孩子,柔声呢喃,孟湄顿觉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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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题目就剧透了,但还是不难猜到,女尊文当然头胎要生女~(#^.^#)
女尊女生子的问题我也想过,我觉得子宫权不能让渡,女性还是因为有月经,卵巢子宫及其承受的痛苦才具有成为女性的可能,但同时,古代医疗技术确实不是当代可比的,古代生产很多妇女是要面临很高的致死率,因此咱只能架空一些实际问题了。但生孩子这事确实是件痛苦但又极其现实的事,只是女尊世界的痛苦只在生理上,其他的都让夫君们操心吧!
第八十八章
小女得名受祈福
第八十八章
小女得名受祈福
话说孟湄诞下千金,孟夫人、孟父洗了手先拜天地祖先,降香满炉,祭九天监生司,祈母女平安,临盆有庆,坐草无虞,少倾,稳婆收拾孩子,剪去脐带,埋毕衣胞,熬了定心汤打发孟湄吃了,孟芸领稳婆去后边吃酒席,又给了一锭银子,几匹缎子,那稳婆千恩万谢去了。
孟夫人与孟芸抱了孩子出来报喜,诸位夫君皆围凑过来瞧孩子。
周秉卿先接过孩子抱着看,喜得合不拢嘴,庚修远不失时机道:“这孩子白白净净,两眉生得这般清秀,倒是十分像湄儿,这小鼻子嘴儿的倒是有些王爷的模样。”
陆子岚冷笑道:“这庚兄果然是个会画画的,那么小的婴孩身上也能幻化出些灵感,佩服佩服。”说罢,小心翼翼抱过孩子,凑得近些瞧,那小脸嫩肤,果然瞧出些孟湄的轮廓,继而又想这表妹与自己本就是一家啊,像表妹岂不就是像自己,如此想着,难免红了眼眶喜道:“姑母,表姐,这孩子真好,继承了咱家的俊秀,将来长大定是有倾城倾国之貌……”
孟夫人也提了绢子擦眼角道:“若是你母亲在,便是更好了,让她看看湄儿的头生女。”
虽说上一代恩怨不及下一代,孟母心中仍想着她那嫂子能回心转意,回北州看看子岚与孟湄,可这帖子递上去许久竟也没见她有甚么动静,如今见了子岚,心中更是辛酸。
庚修远抱过孩子,早已不顾陆子岚的冷嘲热讽,只一心瞧那孩子,心中无限柔情,只想提笔将这孩子细细描摹,却又想着怎样的丹青妙手恐也画不出这孩子的美,不等赏完,又被李凌恒抱过去,李凌恒只笑憨憨地盯着孩子看,一改急躁的样子竟动作轻柔,连说话都曼声曼语:“我的宝,看看爹爹……爹爹心疼你……”
澹台宴见他久不递来,心里着急,又不敢说,只频频望向周秉卿,周秉卿只好道:“李兄,给澹台公子看看……堂屋里冷,别给孩子着了凉,咱们轮流抱了就让我抱回里屋。”
李凌恒这才极其不舍地将孩子交给澹台宴,澹台宴眼泪又落下来,抱着孩子生怕弄醒,也怕周秉卿说的冻到孩子,只贴在怀里抚了抚,便递回给周秉卿。
周秉卿早耐不住,这时接回孩子便不让任何人抱了:“诸位等了一天了,孟夫人与大姐想也饿了,我让沐婴他们摆了桌,大家先去吃些也好暖暖身子,我去看看湄儿再来。”说罢,就径直往里屋去了,剩下几个便只好跟着孟夫人等人去吃饭。
孟湄醒来见周秉卿抱着孩子坐于床尾,并不言语,只微笑着,不大一会儿,周秉卿便注意到她,忙走到跟前问:“湄儿……辛劳你了,这般时候定是饿了,来我扶你起来吃些东西。”
孟湄只要瞧孩子,周秉卿便将孩子递还她手中,孟湄抱过宝宝,看她包在襁褓里扭了扭似要醒来,顿觉眼眶发酸,乳房胀痛,想着这孩子打生下来还没吃一口奶,便急急撩起衣服去喂她,也是她开奶开得好,这会子奶被宝宝一吸便喷浆出来,周秉卿笑:“急什么,便是没奶,还有奶妈在外头伺候着,你且放心……”
孟湄道:“便是有那奶妈,我若有奶水也是要喂的,想我姐姐那小女便是吃惯了奶妈的奶,将来长大了竟只与那奶妈亲近,同姐姐生疏,她好个伤心倒也无法,只好偷摸着送走奶妈,那小女竟哭得不思饮食,倒是后来被姐夫疏导宠着这才慢慢好些……真真有奶便是娘啊!”
周秉卿笑着由她,想她喂了奶更是饿了,便叫人端来红枣糖水、奶蛋糕和人参汤来与她吃,孟湄喂了奶一口气吃下十几块蛋糕,这才想起道:“想着要给小宝宝取个名字,一时也没想好,那日我写了几个总也拿不住注意,倒是秉卿给想个。”
周秉卿道:“你不说我亦早有想法,颂之维清,有维周之祯,便叫维祯如何?”
孟湄想他定想这女儿靠近“周”氏王朝,又以颂取名,定有取悦圣上朝廷之意,想是头女,定要记在正夫名下,便同意道:“甚好,夫君取名甚得我意,那以后咱们的宝女便叫维祯了!”
既是二人定了名,便叫沐婴来写了帖子传于各园,众夫君也瞧出这名的来历意思,只是不好言语,这正夫定名,哪有他们侧夫绯议之权,便各个都递了红包喜帖送至周秉卿那不提。
话说又过几日,吕郎中诊过孩子,见她小手小脚皆是健全,眼睛乍开,眼仁黑白分明,哭声响亮,耳能辩声,便只嘱咐吕元翰给孟湄开些滋补药材:“这孩子长得不赖,有些吕家风采,你当日若是照了我们的话去做,那这孩子定是你的骨肉,如今生父难辨,但主母心中自有主意,无论如何,不要忤逆主母和王爷之命,我住着这些日子也瞧出这后院不太平,你出身卑微,混入王子公孙中难免吃亏,谨记少言多听,万事不必逞强的道理即可。”
吕元翰一一答应,又问父亲:“主母奶水充足,喂养维祯至今,不知是否有损主母身体?”
吕郎中答:“无妨无妨,只是那奶水平日里太足时便可挤出,勿积于胸中即可。”
“那主母会阴有撕裂伤,又当如何?”
吕郎中取出一盒黑玉膏道:“只早晚涂在患处,月子上就好了,只是三月之内休行房事,我已嘱咐王爷和主母,你此时也勿要去缠,待她好了,她自是第一个就会叫你侍寝。”
吕元翰脸红笑笑不作答,送父亲去与孟府拜别,并送上喜礼以贺孟府,孟母再三留吕郎中,吕郎中因有别的诊事便只好告辞。
却说湄园得女消息一传出,府衙孙氏姐妹,府吏杜氏一门,府尹韩氏皆送来厚礼道喜,过了几日府尹韩宝莲的小女忠慧诞下小儿,全家亦是欢喜,孟湄听说也忙还礼送拜帖无需多提。
这日,周秉卿领着众夫去观里为爱女维祯打醮,道官预备下八担盒送至湄园,里面有长命富贵金锁项圈各一个,合康朱书黄绫符,一顶玄色绡金道士髻,一件织金蓝色沙罗道衣,绿袄纻丝缎裤,白绢云缎衫,茜红毡稠纳鞋儿,又有道家三宝位下的黄线索,子孙娘娘的紫线索,连同八盘羹果电信,红纸经书等,孟湄一一过目,十分欢喜,叫人打发银子去给道官,又与周秉卿将那道士服给维祯穿上,那孩儿见长命锁喜得把玩不止,直蹬小腿儿,周秉卿更是忍不住抱起亲了又亲道:“看看,咱们维祯就是个小道士了……等到了一岁,咱们的维祯就可封郡主了。”
孟湄想起前几日自南都圣上的封赏和弟弟孟宸的密信,那信中提及禁中多为战事忧心,财政吃紧,圣上近来又身体欠安,说是接连病了几日,皇女皇孙女们都围在身边,说是那南郡的四王爷和西郡的八王爷要进都看圣上,恐是来者不善,圣上或等此机,万千警惕九王爷,若见他有异常之举,必要扣住也未尝不可,全家安危在此,切记不可大意行事。
孟湄想到这其中暗含深意,当即将信烧了,只作无事人般静观周秉卿一举一动,并不见他与任何亲眷军队之人来往,这才稍稍安了点心。
这时,周秉卿抱着孩子却道:“前些日子我得了七哥的拜贺信,他只说说过些日子来我这里瞧瞧孩子,恐也是小住个三五日即可,我想着麻烦还未答应,湄儿觉得我该如何回复?”
孟湄心中一跳,不知这是否是那异常之举,但转念一想,九王爷与七王爷同属一母,平日里就亲近,常有书信礼物来往,那七王爷自与兰陵王氏结亲,便远离南都权贵,此时若现出噤若寒蝉之态,反而惹人怀疑,因笑道:“既是七王爷有心,不如就叫他趁年时来府上小住,也让维祯认认七王爷……”
周秉卿听罢十分欢喜,心中已想着与兄弟团聚的场景。
若看两兄弟相聚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扣扣群﹂⒎〃⒈0﹤⒌⒏﹐⒏ˇ⒌﹂⒐<0追〃更〉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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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还有十多章完结!剧情与肉齐飞!
第八十九章
百日宴婉拒联姻
第八十九章
百日宴婉拒联姻
话说到了正月元宵里,恰逢孟府为维祯摆百日宴,周秉卿同母异夫的长兄七王爷周云琛也随夫人王之蝶从兰陵赶来赴宴。
孟府一家出仪门首迎接,那王氏及七王爷皆知孟湄初为人母,便齐来向她道喜,孟湄赶着叫王之蝶嫂子,周云琛也忙呼她弟妹。众人引至后厅叙礼,周秉卿又让众人房中去宽衣服,放了桌摆茶,请众客坐下吃茶。
那王之蝶与周云琛刚坐定,忙不住地打量孟家这位弟妹,见她面如凝脂,肤如白雪,语笑嫣然,容光流彩,一双点漆春水目,两道轻烟柳黛眉,樱唇未启却见媚意天成,微步轻盈而柔情绰态,一身大红锦缎织金对襟袄配青緺色的马面裙,更显几分娇媚丰姿,双双心中羡赞老九的好命。
那兰陵王氏亦是当地富商,自是携礼十几车,如今见奶妈抱了孩子出来见礼,忙又送维祯一匣新衣,一匣小儿玩具,拿出衣翠金手镯,金宝石的戒指儿与几副玛瑙手镯送与孟氏姊妹。
孟湄颇喜那王氏容貌谈吐,见她娥眉凤眸,仪态端庄,只是总跟身旁的一个年轻小厮形影不离,细端那小厮,竟不比寻常下人,玉簪束发,画眉点唇,纤肤瘦骨大有弱柳之质,形容不足又揣几分风骚,私下一问,原来是那王氏自小带在身边的丫头,二人含情调笑,举止暧昧,听戏的时候那王氏竟只跟这丫头挽臂而坐,将七王爷一人冷在一旁,孟湄只好叫周秉卿去陪七王爷,自己则叫姊姊相陪。
孟芸凑到孟湄耳边道:“听说那兰陵盛行女风,王氏一族常养些烟花巷的官女子,你瞧你这嫂子,恐也是偏爱这一口。”
孟湄惊道:“可她明明纳了七王爷,怎地又偏爱女风?”
孟芸噗嗤笑了:“难不成你是因着喜欢九王爷才纳了他?纳正夫向来身不由己,更何况那王爷的婚姻大事向来是圣上主张,便是这王氏偏爱女风,你看七王爷又能如何呢?”
孟湄皱眉道:“怪道是二人夫妻这么多年,竟没个一女半儿……原来如此,秉卿也曾提过,七王爷府上侧夫不多,几人从不争风吃醋,倒也和谐”
孟芸笑:“想来得去跟那角先生淘醋来!”俩姊妹兜着手帕笑了一阵,孟湄偷眼去看那王之蝶,不料,那王之蝶正也转了脸瞧她,孟湄臊得把脸一红,微微怔笑,便又去看戏了。
唱毕,孟老夫人皆按例行赏,孟芸、孟湄招呼客人到厅,屏开金孔雀,褥隠绣芙蓉,正面设了四张桌席,让孟老夫人坐了首席,其次是王之蝶、孟芸、孟湄、府尹韩氏母女,府衙孙氏姐妹,府吏杜氏,旁边一桌是孟老,孟芸姐夫,周秉卿,周云琛等一众正夫,在一桌是妗子媳妇子,另一桌便是女孩子们。
两个小男倌在边上唱,小厮丫头们便鱼贯而入上来献菜,头一道就是“鸳鸯福禄,是用那鸡鸭相煨出的鹿肉,再一道“鸿运当头”,烧得是水晶猪脸肉,再一道是“年年有余”便是蜜酒蒸鲥鱼,再一道“大吉大利”的栗子炒鸡,“多福多寿”的卤豆腐,“年年升高”得炒年糕,“富贾天下”的汤煨甲鱼,“招财进宝”的蒸虾饺,“团团圆圆”得桂花圆子……
孟夫人赏了银子给后厨,王之蝶又下来提杯递酒,到了韩氏母女,韩忠惠道:“我与湄儿姐姐同生子,也多亏湄儿姐姐,让我家友庆凑了维祯的百日宴,今日在此多敬一盅,为两个孩儿多康健。”
孟母笑道:“是我家维祯好命,也多亏韩府尹多照拂孟府生意,我也同饮一杯。”
诸人皆举杯,不知是家媳妇说了一句:“那两个孩儿这般好的,怎地不结个亲家。”韩母便忙道:“这话上次也提过了,这会子一个男娃一个女娃,正好也配上一对,孟老太,孟夫人意下如何?”
孟湄想起杜瑛所说,又在早些时候见过那家小儿,襁褓婴孩虽看不出端倪来,但那孩子生得小眼睛秃眉毛的,可真真配不上维祯,便道:“我这小家儿的闺女,怎地攀得上韩府尹的府上,不敢不敢。”韩忠惠拉着孟湄手道:“这般从何说起,我与你从小亲近,不过是亲上加亲。”
韩母笑道:“怎地,孟二夫人是害怕我家小孙儿玷辱了你家小姐?”
孟湄见母亲给自己使眼色,便笑着道:“韩府尹可是臊我怎地,我哪敢有这般念头。”刚要答应,那边王之蝶笑道:“我小地方见识短,只说在兰陵,我们那联姻从来都是待女子长到能识得眼前人了才定亲,就跟抓周般的总也能抓了才算数,识了人领到跟前,是亲是闹的一看便知有缘没缘,那戏文里不是唱了吗,有缘的千里来相会,无缘的对面不相逢。若是我说,小孩子家家,保个平安倒是真,早早累身反倒不好。”
一席话说得那韩府尹只得作罢,那韩忠惠也只好放了杯子,冷笑一阵不语,孟湄向王氏投去目光,那王氏只笑吟吟地眨眨眼。
周云琛在另一桌见但也作没听见,众人便又说笑一阵吃酒了,席散客去后,孟湄抱着维祯到王氏房内去说话,便道:“还多亏嫂嫂今日周全,才得保了咱维祯的周全。”
王之蝶也爱孩子,抱过维祯亲昵半晌道:“你瞧瞧咱家的孩子,再瞧瞧她家的孩子,有那个脸提亲么,这要是维祯长大了知道这回事非要气死不可,何况,怎知维祯就喜那些个臭男子们,若偏偏洁身自好,不与男子为亲又该如何……”
孟湄听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对应,幸好维祯闹起来撇着嘴要哭,孟湄忙接了过去道:“这孩子一天见了那么多人也是闹起觉来,她习惯叫我喂着睡,我如今便不搅扰嫂嫂了。”
王之蝶道:“这本就是你府上,你只在此喂奶,等哄了睡了再叫奶妈带回去便罢了。”说罢叫那随身丫头去阁内铺了床铺叫孟湄进去喂奶,孟湄想着不能叫维祯直哭着,便也不推辞,只进去掀了衣服露出乳头给维祯,哪知那王氏支开丫头去叫奶妈,自己却跟着进来,孟湄只得由她两眼只盯在那乳房上,直赞叹她那乳峰多美,乳汁多盛,不由地低着颈子热着脸,只不管她。
待维祯吃倦时含着乳头睡了,王之蝶竟幽幽来了一句:“我的好弟妹,你这乳能喂我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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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咱这文案提过有女女,也有女男女的场景吗?
咱可不搞文案诈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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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闺中姑嫂偷尝欢
第九十章:闺中姑嫂偷尝欢
话说孟湄在嫂子王氏的房里喂完维祯,听到王之蝶要吃一口乳,不由地当下怔住,一时竟不知她是说笑还是认真,但见她两目炯炯,一脸贪相,不禁心中惊愕:“如此这般说,她真是更爱女子些?只是若如此,我又该如何是好?即便是同她亲昵,我自也做不出男子状……”
正犹豫,那王之蝶便伏到跟前,伸手抚孟湄颈子,沿至胸脯,不禁叹道:“这胸好白嫩……怪道那九王爷爱惨了你……”
“九王爷爱惨了我?”孟湄险些脱口,浑身只觉一阵麻痒,颤颤巍巍道:“哪有,九王爷是皇室贵亲,屈驾入我府上两年,不过是恪守男德罢了。”
“哎!”王之蝶叹息道:“你好不知足,那九王爷的性子可跟七王爷大有不同,九王爷人冷性子硬,可见了你,眼睛里全是柔情蜜意,目光所及,离不了你……便是我这个外人看了,也羡煞你们夫妻,更何况我家那位夫君呢,他现在心里只恨不得换了他弟弟,夜夜同你共枕眠呢……”
“嫂子,这话怎可乱说!”孟湄一想那七王爷的尊荣,吓了一跳,他与周秉卿眉眼相似,身量相似,有几次她从后面也险些认错了人,只是近了瞧才可瞧出些不同来:哥哥比弟弟多些老气,眼中多有忧郁,而弟弟却英气逼人,有居高临下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