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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端水是不可能的龙尊剑圣轮流吃醋
【作家想說的話:】
下章开始走逃跑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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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云青昭和李越亦是夫妻,婚后本应情深,可岩夏看着,却莫名胸口疼,完全不能接受他们二人独处,自己却如同局外人的情形。
斥声如惊雷炸响,唬得兀自发怔的李越一个激灵。
他循着声音望去,就见门旁暗处立着个人,来人衣襟微散,鬓角垂落两缕乱丝,显然是一路急行刚刚回来,以至于顾不上打理外形。
这么急,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飞回来的。
李越下意识想。
他尚且迷蒙,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回不过神来,面上的神情便有几分冷淡。
岩夏睨着他,压沉了张扬艳极的眉眼,如玉的下半张脸映着龙焰的反光,衬托一双兽类的冰冷金瞳在暗夜里闪着光,弥漫致命的恐怖与危险。
“没有我的日子过得挺逍遥嘛。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把我忘了不成,见到自己夫主还一副不熟的样子?”
岩夏不似云青昭,对李越鲜少有冷脸的时候,可他这次却毫不遮掩自己的怒气,说话也是夹枪带棒,先是怒怨的斥了一句,后又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阴阳。
他是真的生气了。
之前近月余和另一人独处不见自己,因着是正事,他也就忍了。
可云青昭这个废物,白白占了李越那么多日子,连这骗子揣了那么大秘密捱疼受苦都不知道,害他匆忙从龙谷飞回来就闻此噩耗,就这,他还是咬牙忍了。
可他外出处理收尾事宜,接连的来回奔波,忙的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回家了一看,好好好,这两人倒是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的很嘛!
他就不该回来,他们情意绵绵,浑然忘了还有个在外劳累的夫主、弟弟,他这个多余的还回来干什么!
一个废物,外加一个没良心的!
岩夏烧红了眼,站在暗处,微弱的烛光照不到他身上,他就睁着那双金璨凶戾的眼睛死死瞪榻上二人交握的双手。
火气十足的视线也不看李越,就恨狠盯着云青昭,一身威压外放,几欲凝成实体的烈焰烧的空气扭曲。
灵力蔓延至云青昭周身时骤然爆开,白烟升腾,伴着尖锐的嗡鸣声。
两类截然相反的灵力碰撞发出的动静不小,李越拧了拧眉,只觉得脑仁疼的不行。
他到也清楚岩夏为什么暴怒,为这因爱欲而生出的独占欲,虽然鹬蚌相争是他乐意看到的,可还是觉得荒唐。
兄弟二人共享一妻,弃礼义廉耻于不顾至此,现在闹翻了,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李越充满恶意的想着。
他明明置身之间,却只是面上惶然。
三个人,独他一人得以置身事外。
李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眼看着二人相争,周身的温度时高时低,变化之剧烈,让他一张冷白的脸逐渐失了原本就微薄的血色。
缩了缩肩膀,想要更多的藏进被子里,气温却一下子又稳定了,他们二人仍斗着,不知是哪个注意到的这处。
但动静却是无法屏蔽的,爆开的嗡鸣声确实刺脑子,李越忍着又观望了片刻,确定他们只进行威压层面的较量,不会上手直接开打,便出声打断了这场意义不大的对持。
“岩夏,我不舒服。”
他一张素白的脸被墨发托着,脖颈也细弱苍白,一双细笔淡墨绘成的眼睛湿淋淋望着人,“经脉好像又开始疼了,帮我看看,好吗。”
只看着岩夏,仿佛只有岩夏才能安抚好他的病痛。
端水是不可能端水的,李越只恨不得他们反目成仇。岂额群⒋七⑴凄九Ⅱ⑹?壹
和云青昭相握的那只手被捏紧了,下巴被强硬扭过去,对上坐在床侧的人,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声音发冷:“看他做什么,我不是就在你旁边吗?”
而岩夏自从瞧见李越水色朦胧的一双含情目便怔住了,仿佛魂被摄走了般,妻子一如既往的让他心动,多看一眼都会不忍心有任何苛责。
以至于看不见了心里空落落的,要命的失落感攥紧了他博博跳动的心脏。
被云青昭质问,李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脸侧便横生一条结实的臂膀拽开了他下巴处的禁锢。
岩夏几步走过来,稠艳的脸不见方才的怨怼,反而神采飞扬起来,他先睨了云青昭一眼,“不看我看你吗?几个月的时间,换谁一直看你这张脸都腻了,人之常情而已,你逼他干嘛?”
对着李越就复杂多了,他始终介怀这段时间妻子这段时间对他的冷落,一声乖宝在喉咙里滚来滚去,最后凝着这张大病过后,即使休整了一整天也还是透着股倦怠意味的苍白小脸,还是服了软。
他叹息般舒了口气,蹲下身,拉住李越的另一只手,整个人身上炙热的火焰仿佛被迎面浇了盆水,瞬间平和下去。岂鹅裙?妻?⑦⒐2?陆⒈
在云青昭直面他的绿茶话术,被气的哽住的时候,岩夏低着声音问李越:“哪里最疼?今晚就开始疗伤,从最疼的地方开始,好不好?”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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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试一试拜师大典的流程(剧情)毎馹缒哽T?嗨棠伍4⑤凄3駟⒍??忢
疗伤是个正经话题,不好岔开,但云青昭也不是个脾气多好的人,让他忍下这次阴阳几乎不可能。
他捏了捏掌心李越的手,垂眼笑了声,那笑里蕴含的意味自然不太好,面上却十分云淡风轻,很不在意一样随口说了句,“被赶出去一段时间,越发没什么自知之明,净喜欢说疯话。”
全然否定了岩夏之前的一番话,又言语轻巧,通身大房风范。
只说了这一句,便自然的接上了李越的动作,指尖点了点他说的位置,又道;“是胸口最疼?左胸吗?”
没得到想要的人的回答,反而被刺了一句,岩夏可被云青昭这一招气的不轻。
可眼见两个人已经聊上了,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这里,这时候再闹起来,倒显得他斤斤计较、不识大体了。
只能忍。
算他云青昭动作够快。
岩夏暗自咬牙,一边气,一边和云青昭上同一张床为李越刮毒疗伤。
这毒显然在经脉里早已根深蒂固,怪是先前他们二人一直都未曾查探出来,至多从面色看出些寒毒迹象,李越也藏着掖着不肯说,导致毒藓一朝爆发,便尤为严重。
李越神色怏怏的靠在岩夏的胸口,两股截然相反的灵力同时侵入他的身体,因着已经收敛过了,容纳这些闯入的外来灵力并不如何难受。
但也不舒服就是了。
李越最初还有精力拢着眉忍耐,待到云青昭开始动作,他便脑子迷糊起来,身体也松懈下去,任由体内的灵力肆虐游窜。
再而衰,三而竭,初次祛毒不好间断,又顾忌手下的经脉实在窄弱,此次疗伤足足进行了月余。
寝殿大门再度打开的时候,院内干枯的荷花池已经再度盈满,被日精月华滋养的结出了莲子。
然而在场三人,却无一人注意这历经生死后,格外秀丽雅致的水芙蓉。
李越扶着门框探出殿门,岩夏和云青昭二人皆围在他身侧,生怕他一个没站稳给摔了。
昏睡了这么久,月余不见光,除了神色萎顿之外,他的脸色亦苍白,如霜雪寒冰化作的精怪一般,剔透的能透过光去。
刚结束刮骨祛毒,灵力还没来得及贯通经脉,李越的四肢沉的厉害,是久违的失去了灵力驱使,肉体暂时和未洗净伐髓的凡人一般滞涩。
只是就算不适到了这般状态,任二人如何说,他也始终不同意被旁人抱着出去。
岩夏在一旁直看的心惊胆战,那几根细细的指尖扶着冷硬的门框,也不愿意扶他,提了一点的足腕险些没迈过门槛,就这还一步三停——岩夏开始盯着地面一点点巡查过去,忧虑的想着哪有高点的地方,得赶紧给它推平了。
云青昭则内敛许多,不似岩夏那般苦大仇深,但他也是半步不离的跟在李越身后,显然是同样放不下心来。
“梳洗换身衣裳而已,你在床上等着,我去把东西都给你搬来也是一样的。”
岩夏也道:“乖乖,小心些……不愿意呆在屋里,我带你去玉阁如何?”
李越抿起了菲薄的唇,面上那唯一的一点儿淡粉色便顷刻间消失了。
他谁也不答应。
体内灵力空荡,时隔多年,李越再一次回到了代表弱者的凡人状态。
十一岁之前,作为凡人的他被世人欺辱;十一岁之后,他毒杀过数不清的凡人。凡人对他而言犹如丧失硬壳保护的蚌肉,此刻他极度没有安全感,更不愿意把身体交给不信任的人。
索性云青昭在寝殿里存了不少李越的衣物,见实在劝不住人,便将人带去了隔壁梳洗。
比起相去甚远的玉阁,当然是走几步就能到的隔壁更让人放心。
看着李越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岩夏当即便松了一口气。
他们二人在门口等着,待山下晨铃响过一轮,檐角投下的阴影向内收了存许,李越也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出来了。
衣衫是厚实不起眼的,首饰是一样没有的,胭脂水粉是分毫不沾的。
这哪像个娇娇双儿啊,分明比男人都糙……
岩夏想起自己靴侧缀的珍珠,腰间配的水晶链,发尾捆的珠宝玉铃,衬得他金相玉质,族人无不赞之光华灼人眼。又撇了一眼身旁的云青昭,广袖白衣着身,墨冠玉簪束发,动作间时有暗纹流转,同样威严耀眼至极。
云青昭只愣了一下,面上似有疑问,但最终并未多言。岩夏欲言又止,也学着兄长闭上嘴,不对此进行点评。
李越在里面时运转了片刻心法,升平峰上灵力较之其余山峰灵力浓度高些,这几处殿宇的位置还布了巨型聚灵阵,这么一小会儿,他先前空空如也的丹田就已经恢复了五六层。
有了灵力傍身,李越的心才能落在实处。
他随手捋顺衣袖,扫了云青昭他们一眼,“不是说带我去灵犀,好熟悉过几日的拜师大典吗,时辰差不多了吧?”
拜师大典的请帖早就散了出去,宗门内已经零零散散来了部分观礼的客人,典礼就在几日后,期间流程繁复,前后需排练数轮,李越他们自然也要去走一遍流程。#??浭新群六o?酒?⑸一????
他继续道:“如果去晚了,白白让别人空等这么久,是不是不太好?”
身体缓过来了,李越自然也就有了闲心装模作样。
不过云青昭和岩夏要么是从来看不出他装,要么是觉得他装也装是甚是可爱。
一身素服,亦不施粉黛,李越是比普通双性略高一些的,这样寡淡粗陋的打扮落在他身上,却将他衬的像少年郎一般,自有一番出尘气质。
岩夏滚了滚喉结,强自镇静,“只是让他们等一会儿而已,他们有什么可不乐意的。”
李越当初要求拜师大典要在升平峰之外,云青昭听过之后,当时便决定另起一座灵峰。
如今灵峰已经铸好,他亲自提名灵犀二字。
铸峰所用的息壤是岩夏带回来的,岩夏不再多说,当即化为原形,振翅腾飞而起,在前面破风领路,云青昭则带着李越跟在他身后。
踏空穿行的厉风被岩夏挡去了绝大部分,余下的丝丝缕缕只如拂面春风,李越在高处,远远就望见一座奇山浮在半空,山顶直入云霄,山脚则有一青色玉梯链通地面。
走的近了,方能看清建木搭建的山脊,和息壤组建的山石。
竟是一座全然用上古灵物融合而成的新峰。
一落到地面,便有早早就候在此处的弟子们迎上来行礼问候,李越被满山浓郁的灵气激的大脑清明,他已经许久没见过人这么多的场面了,下意识撇开云青昭揽在他腰上的手,往旁移了半步。
有人抱着厚厚一本册子上前,弯腰向李越行了一礼,也不抬头,只恭敬道:“请小师叔随我来,典礼仪式繁琐,我先带您走一遍。”
来不及思考更多,李越胡乱应了声,在众人的簇拥下先往下走,走到山脚,再一路走上山顶。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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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时隔多日,他的用毒手法依旧没有退步
【作家想說的話:】
过两天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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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青铃分散于长阶两旁,自山脚一路蔓延至山顶祭坛处。
李越每走数步,便传出两道清越铃声,响过的铃铛化作一阵青烟遁入上空,待沿着指引行至山顶,早有准备的诸峰首席唱过祝词后,李越头顶早已聚起一片汇有各色霞光的云彩。
灵犀峰峰顶此刻被云雾封存,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他如坠梦中。
云青昭就立在祭坛正前方,看不见岩夏,随侍一旁的剑宗掌门上前一步,手中拂尘一扬,那霞光四射的云彩便化作一面光幕,映衬着长篇闪烁着金光的字符。
那是云青昭亲笔写就的祭天文稿。
身为当世唯一的仙君,曾拜学的剑宗都能从他身上分到昌盛多年的气运,收亲传弟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小事,要焚香写契,再烧之奏表天道。
诸多事例自有惯例,但云青昭实在放心不下,便事事亲临,毫不假手于他人,就连这最枯燥琐碎的祭天文稿,也是他自己一词一句,细细雕琢而成。
掌门端正衣冠,面容严肃的念完光幕上的内容。
等最后一句落下,光幕被灵力点燃,萦绕着峰顶的云雾适时散开,让李越得以看清旁侧有序摆放的桌椅。
剑尊收徒,观礼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光看着这些尚无主人的桌椅,就已经完全可以想象拜师当日的热闹情境。
但李越没有时间深想,他只顾得匆匆扫了一眼,就被推着又来到祭坛另一侧的一面大鼓前,这面鼓连通天地,他需得连击三次,好向天地表明自己拜师的虔诚与决心。
这面鼓通身绘制了多彩繁复的花纹,且有顶天立地之势,李越站在黑红色的鼓架前,伸直了握着鼓锤的手也才将将够着鼓面。
不知有多少人站在身后看,看他敲响这面鼓。
李越抬头仰望这面鼓,抿着唇,在刺目的光芒中努力睁开眼睛,挥手时鼓面发出的声音比他想的还要大,低沉的,厚重的,潮水一般的向四周重重荡开。
敲完三轮,李越脑袋都被这声音冲击的开始犯晕了。
好在敲了鼓后,再敬过一杯茶就没什么他需要做的事了。
云青昭点燃一根香,青烟杳杳直上,他侧头看了一眼身旁没什么精神的人,顿时失笑,“这就昏头了……拜师礼几日后的合籍大典上,岂不是要直接晕过去?”
李越还没有恢复过来,正蹙着眉难受,什么也没听清,见云青昭望过来,下意识问道:“什么?”
云青昭却不再细说.
仪式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见李越实在精神不济,他也不强留,招了招手,下方人堆里便走出一气宇轩昂的弟子。
先对李越嘱咐了一通,云青昭才回过头,对那名弟子道:“将你小师叔领去落霞楼,路上小心些。”
此话一出,下面聚集的人群里顿时升起小片明显压低过了的惊呼,连掌门的眉毛都动了动,显得有些诧异。
不同的是,那些弟子们是惊讶这位新晋小师叔住的地方,而掌门则是清楚他们二人的关系,只意外剑圣竟肯让自己的奴妻外住。
落霞楼啊……这可真是一点都不收敛的重视。
掌门面带感慨,看看自家英俊神圣的剑圣,又看看那气质出尘的小双儿,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二人果真般配极了。
而且这双儿看起来有些体弱,和肉身强大无匹的龙尊站在一起,亦可称之为天作之合啊。
一时间,窃窃私语盈满李越耳畔,各式各样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迎着掌门暗含深意的古怪眼神,李越脊背挺直,玉笋般雪白修长的十指搭在一起,朝云青昭行了个拱手礼。
不为别的,只为他肯给他这份收徒的礼遇和尊重。
前十年忍辱偷生,后十年偏安一隅……若他初穿越时便得此对待,此后种种,定会大不相同。
李越复杂的心绪往往只会存在片刻,即便是这些堪称美梦的幻想,也都在他直起身之前便尽数消散了。
自此,他的识海终于清明,收起了最后那点少得可怜的谢意,他对着云青昭作揖应是,随后身姿利落地转身走下了高台。
他是十年前受尽屈辱,从李家那座宅子里私逃出来的双性李越,也是在边缘地带以人命取乐的罪无可恕的恶徒。
从现代文明社会穿越来的天选之子,唯独不可能背起行囊走在青天下,进宗门,拜师尊,从此青云直上任逍遥。
李越很清醒,也想的分明。
他的根已经烂了。
他心知肚明——阴狠、狡诈、嗜杀,这才是他的本色。
被叫出来负责领路的弟子还维持着单手执剑,向剑圣行礼的姿势,他的剑纹丝不动,眉眼也沉肃,带着锋芒毕露的剑意和锐利的气势,站在一众剑修里格外突出。
和剑宗诸多弟子相比,李越刚突破不久的修为就有些不够看了。但他面上丝毫看不出怯意,淡然的站在那剑修身前,不闪不避,看着竟也不落下风。
李越抬了抬眼皮,沉声对他道了句辛苦。
“师叔说笑了。”
那剑修也不多话,见等的人走近了,便收了礼,退至一侧为李越领路,“师叔,请。”